辛瑜想了下,含糊地道:“我堂妹结婚,我要回家一趟。”
    “哪个?剪学生头的那个?还是说话很娇气的那个?”辛瑜就两个堂妹,乔平一当年都见过。
    “说话娇气的。她也没有说话很娇气,就是带点鼻音而已。”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说不准。”
    “哦。”乔平一没有追根究底,“我没事了,你先去吃饭吧。”
    “好,拜拜。”
    辛瑜是饿了,但厨房是空的,他又不想去超市或菜市场,那就点外卖吧,点好后,他发了会呆,然后下床打开电脑开始上网——幸好网费是一次交了一年,否则断网了还挺麻烦。
    他打开了聊天软件,发现留言挺多。他先看了一下盛夏他们的留言,如他所料,是催他写四游记的。不怪他们催他,是他现在越写越慢了,以前他一次能发一整节故事,现在他一节要分好几段发,而且大概每半个月才发一段,不是故意要这样,是因为他就只写了那么多。
    粱惟也有留言给他,是问他候玮那事的后继。
    辛瑜回复:他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了。
    粱惟:哦。早该对他进行心理干预的。
    辛瑜:是的。问你个事,你那有因为失恋而去找你做咨询的人吗?
    粱惟:有。
    第101章
    辛瑜:失恋后都很痛苦吗?
    粱惟:不一定,一般多少会有一些影响。当然,会来找我的人,都是非常痛苦的。你现在也很痛苦?
    辛瑜失笑,在决定问那个问题时,他就知道会被粱惟看穿。
    他回道:不,我不痛苦。
    不痛苦,也不轻松,而是种木木的感觉。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不痛苦,因为他真的很冷血?
    粱惟明白他的意思,说:你话说得太早了,过几个月再看吧。分手几年后,才反应过来并要死要活的,我都见过。
    辛瑜无言,要死要活?那是他所想象不出的感觉。他认为不管是他还是乔平一都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粱惟:想聊一下吗?
    辛瑜:现在不想。
    粱惟:如果以后想聊,别客气。
    辛瑜:(微笑)谢谢。
    粱惟又多说了句:其实婚姻中出现问题,也可以考虑心理干预的。
    一对夫妻间出了很难调和的问题,如果早点去做心理咨询,也许能早点化解矛盾,当然,也可能在咨询过后双方会清楚地认识到彼此间的问题是无法调和的,那也能早点分手……
    辛瑜:我知道,我们这分手是突然了一点,算是我一时冲动吧。
    打完这行字,他长叹了一口气。
    是冲动,但不是彻底的冲动,是压抑了很久缓慢累积起来的那种冲动。如冬季的雪灾,一开始只是一片片小雪花而已,最后却能压垮一棵大树。
    冲动暴发的那瞬间,他觉得自己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茫然四顾,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上了绝路,无路可走了,也就不得不停下了。
    抛开不可控的细节,从全局来说,其实辛瑜更愿意走正常的流程,也就是:他和乔平一继续沟通,经过多次无效沟通后,他将严肃地强制乔平一和他一起去见心理咨询师(乔平一不喜欢心理咨询,他稍微提及,乔平一便想转移话题),然后他们可以理一下各自的问题……最后,不管是分是合,他和乔平一应该都能握手言和。
    定好的流程是这样,但最终他没按这个流程来,也就是说他没给乔平一一个缓冲期,所以乔平一就懵了……现在想来,他觉得挺对不起乔平一的。
    粱惟:冲动通常意味着后悔。
    辛瑜:不算很冲动。但本来可以更加和平地分手的。
    在他理智清醒时,他并不想让乔平一伤心,但人没办法时刻理智。
    粱惟:无妨,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装的东西。
    反正不管搞得多体贴,你的目的都是分手,该伤心他还是会伤心。
    辛瑜开玩笑道:我做广告的,有职业病,习惯了包装东西。
    粱惟:(笑)你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辛瑜:直到另一只靴子落地?
    梁惟:平常心。
    辛瑜:(微笑)
    失心人哪来的平常心。
    把心情收拾好暂放到一边,辛瑜理了下最近要做的事,好像最重要的事就是回去参加婚礼,他便去定了国庆前两天的回家火车票。
    然后,他又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在回家前就窝在屋里上网以及写四游记了。别人失恋了可能会想去旅个游疗个伤,他现在没这个欲望。
    没人干扰,心里也没搁着事,他码字的效率提高了很多,这是相比前一段时间而言,实际上仍不高,如果说他最快的速度是十的话,那现在大概是五或六的样子。
    他先把之前一直拖着没写完的那节《雪漠》完结了,然后又写了一节新的,叫《霜崖》。
    李云深他们看了后,都反应说这两节故事有点黑暗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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