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再回到疗养院,寻她不到。再去了地下储物室一探究竟,发现了墙角有半截没有燃尽的香,还发现她躺过的纸箱上,有一块干枯的血迹。
    又在她没有带走的衣物中,发现了燃情香的说明书。
    五年后的现在,来到这里,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他慢悠悠地又道了一句:“那么,五年前你睡我,五年后我睡你,这样才叫公平。”
    他一翻身压了过去,正对上她瞪大了的眼睛。
    她的眼睛长得很有意思,白眼珠不白,微微有些泛蓝,比天空的蓝还要浅。黑眼珠也不黑,像琥珀一样的颜色。不看他还好,一看他,只觉撩死人不偿命。
    林深处没给她挣扎的机会,一只手捏了她的下颌,狠狠地亲了下去。
    实际上她也没有挣扎,任由他在她的唇上作乱,吸吮轻咬喘息。
    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一丁点儿回应。
    林深处有一种在亲木头人的错觉,兴起的欲念,很快就被她的无情打压了下去。
    他松开了她,却听她的声音颤抖着在耳边响起:“是不是你睡了我,我们就能两清?”
    欲|火卸了,怒火又起。
    两清?呵!
    林深处再度吻下去的时候,胸腔里藏的那团火,是欲和怒交织在了一起。
    他要以这天为被,地为床。还要让她的叫声,高过海浪的声音。
    自打上了游艇下不去,喻小蓝便有一种会发生点什么的预感。
    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了次海。
    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五年前,她和他相遇那会儿,几乎快要活不下去。
    她心里是不想死的,可难过起来,似乎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她的母亲死于抑郁,姨母死于抑郁,再往上数,外祖母也是因为外祖父过世,而选择了自尽。
    喻家像是陷入了抑郁的诅咒,没有谁能逃过那个怪圈。
    她不愿意服输,自己逼着自己找活下去的理由。
    她想到了孩子,物色了一个男人。
    她知道她做出了一个最自私最荒唐的决定,但对于二十岁的她来说,荒唐却比撑不下去好了不止一万倍。
    她很快就测出了排卵期,用了从网上买来的燃情香。
    她引着他去了地下室,她笨拙地亲吻着他,又笨拙地在他的身上到处乱摸,就和现在差不多的场景,只不过那一天在上头的人是她而已。
    而,现在,林深处的吻并不笨拙,充满了侵略性。
    他的手腕一直扣在她的手腕之上,他的嘴唇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
    五年后再做这种事情,和五年前相比,经验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增长,相反,因着对五年前的疼痛记忆犹新,心里还多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林深处能感觉到她的紧绷,心里想着,她这个人太过冷情,那她的身体势必也和人一样的冷情。
    倒不是说她是性|冷淡,但慢热是绝对的。
    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扣,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笼罩下,更是蒙上了一层白如油脂一样的光华。
    他再度俯身的时候,感觉到她微微有些颤抖。
    耳边的海浪声音越来越大,海风也比白日里更凉,她的身子底下是冰凉的沙子,她不像他,她还没有燃起情|欲,没有燥起来,只怕确实是很冷的。
    林深处不是心软,只是想着第一回是在地下储物室里,难不成第二回真得在这无人岛上?
    也许他们应该像正常人一样,喝一杯红酒,听一段音乐,泡一个热水澡,在澡盆里厮磨也好,在房间里翻滚也罢,总是要好过目前一个人情|欲高涨,另一个冰冷颤抖的状态吧!
    说简单点儿,对于这样的苟合,他也很挑剔。
    一瞬间的功夫,先前的“豪情壮志”散了个精光。
    不过,林深处到底是俯了身,贴在了她的身上。
    搂了她一翻滚,任由她压在自己的胸膛,又拽了自己散开的衬衣,就这样裹着,抱紧了她。
    冷和热,先这样综合综合,也挺好。
    喻小蓝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下一步的动作。
    两个人贴的很紧,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腰腹间抵着的很坚硬的东西,慢慢,慢慢,柔软下来。
    她彻底出了一口长气,这时候,忽然听见他在她的头顶上道:“喻小蓝,我不是来和你抢什么的。”
    他不知道,其实这才是最让她恐惧的事情。
    她的心理本来就已经出了问题,一个心理出了问题的人妄想爱情,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她的母亲,就是这样死去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段失败的爱情,代表的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对于心理有问题的人来说,一段失败的爱情,只能是无穷无尽怎么也逃不开的梦魇。
    抑郁症患者,尤其是像她这种情绪低落的,多数是体内缺少多巴胺。
    有人说,多巴胺的大量产生途径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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