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芊芹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朝他走过去,轻轻地站在他背后。
    “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对不起。”
    厉风缓慢转过身,背靠在橱柜上,低头看她。
    半晌,他开口:“我说了,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厉风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才握住她的手,“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自己无能,不仅保护不了你,还要你一个女人来维护我的尊严。”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幼稚的小孩,一生气就把自己封闭起来,可是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觉得自己好没用,我害怕面对你。”
    黑夜似乎是最好的保护色,让敏感脆弱的人类可以卸下倔强的盔甲和伪装,褪去白日里的浮躁,不介意将种种弱小的、不安的情绪都展露出来,与他人坦诚相对。
    厉风弯下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支点。
    “我不该冲你大吼,是我自己太没用,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把火气撒在女人身上算什么本事,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骂骂我吧,或者打我一巴掌也好。”
    肖芊芹双手捧住他的脸,将他的头抬起来。
    她指腹温热,在他下颚边摩挲,轻轻柔柔,仿佛能抚平心灵上的创伤。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搂住她的腰,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不冲你发火了,一定不了……我那么喜欢你,却还让你委屈,是我不好……”
    肖芊芹踮起脚尖,轻轻触碰他干涸的嘴唇,将那些没完没了的话拦截在唇齿后面。
    厉风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收拢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这一次完全是她主动,她的吻就像春风细雨,不是追逐,不是纠缠,有的只是两个契合的灵魂互相抚慰。
    渐渐的,有什么咸涩的味道落入嘴里,她睁开眼,以为是错觉,然而近在咫尺的那双充斥着痛楚而湿润的双眸却是真实的。
    厉风漆黑的眼底看不见光芒,他不再是那个神采飞扬、斗志昂扬的少年,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无助脆弱的小孩:“你说……万一我找不到证据,厉峥真的入狱了,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目光飘渺,像一个行走在大雨里彷徨的孤魂。
    肖芊芹轻拍他后背,声音无比温柔:“不会的,不会的,会有办法的。”
    “真的吗?”
    “真的。”
    厉风再次搂她入怀,哽咽半晌,终于逐渐冷静下来。
    “杨玥今天跟你怎么说的?”
    肖芊芹想了会儿,回答:“……她没怎么说。”
    “她耍赖?!”
    “……嗯。”
    厉风忍不住捏了捏拳头:“这女人!”
    他低头看她,语气平复下来:“傻瓜,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肖芊芹轻轻点头:“嗯。”
    “你就乖乖呆在我身后,那些复杂的危险的事情都让我去面对,好吗?”
    “不,我们要一起。”
    “好。”
    她澄澈的双眸点亮漆黑的夜,厉风俯下头再次深吻她。
    他用了十二分的专注,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她。
    肖芊芹本就没什么力气,经过这一个近乎窒息的漫长的吻,更加浑身没劲,连站稳都困难,索性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水沸腾了,咕噜呼噜地冒着泡,厉风伸出一只手关掉火。
    那只手收回来后就按在她月要后,将她半个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去追寻那令他贪恋的柔车欠之处。有过前两次经验,他也算是轻车熟路,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肖芊芹舒服得眯起她的轻口今声就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真好听,细细低低,萦绕缠绵,搅乱一池春水。一路往下,长裙没有阻碍,粗粝的指腹滑过柔嫩的肌肤,激起异样的颤栗。她的月退真长,好像两条没有尽头的笔直公路,一直向天际蔓延。最后,手终于找到交汇的地方,浅浅探入,那是男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天堂的入口。
    肖芊芹彻底支撑不住,险些从他怀里滑落,连声音也是柔弱无骨的:“去房间吧……我没力气……”
    厉风愣了一下,去房间的意思是……
    他好几秒没有动静,肖芊芹又将嘴唇贴到他脸边,小猫舔人一样轻轻磨蹭。
    他不再犹豫,弯腰将她抱起来,走进房里,小心翼翼放到广木上。
    肖芊芹脚上还穿着鞋,所以是半躺着的。
    他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黯淡的月光从窗户外斜斜地洒进来,她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开来,融入如水的夜色中,细细的青丝蔓延在床单的褶皱上,仿佛开屏的孔雀。她双手相叠放在心口,被衣料包裹住的地方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那里是一道连绵不绝的山峦。
    “你真美……”他俯下身,跪趴着,先是亲吻她的鼻翼,灼热的气息一路往下。她就像一块风水宝地,处处都蕴藏着惊喜和宝藏,等着他一寸寸挖掘。如同盛夏的风,滚烫地席卷了她的每一个神经和细胞,渐渐将她烘得神志不清,热汗淋漓。
    心里好像燃起一团火,越烧越旺。
    黑暗中,肖芊芹目光定格在凸起一角,下意识伸手探。
    手指放在那蓄势勃发、严阵以待的地方,感受着上帝在铸造它时设定的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坚韧触感。
    厉风嘴里溢出短促的闷哼,绷紧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因为她的触碰而发出阵阵奏鸣。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隔离开危险区域,目光灼灼:“你……确定吗?”
    肖芊芹颔首:“嗯”,说完反问他:“你呢?”
    他当然是巴不得的,但仍顾虑着她,又说了一句:“这个事没有后悔药吃的。”
    肖芊芹不躲不避地直视着他:“我为什么要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好。”手放在皮带扣上,正要解开,突然想起什么。
    “我,我没有那东西……”他说完,脸有些红,翻身下床,“你等等,我出去买。”
    “不用买。”肖芊芹拉住他衣袖一角,“我有。”
    ☆、第78章
    白色帆布鞋锁包裹住的那双脚掌,小巧玲珑,筋络清晰,白皙透明的皮肤下隐隐可见细细的血管,往上是匀称有致的小腿,一直蔓延到敞开的裙摆之下。此时那双柔软的小腿正悬挂在有力的臂弯上,随着动作在半空中有规律地来回摆晃。白布鞋就像外婆的摇篮,慢悠悠地荡过来再荡过去。躯壳在幽闭的暗窟里试探性地摸索着,缓慢前行着,逐渐地契合着。肖芊芹双手紧紧拽着被单,奇妙而陌生的感觉在四肢百骸里蔓延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做着一些从没有过的姿势,脚趾头微微地蜷缩起来,泪水因为受不了这强烈的生理刺激而从眼眶里挤出来,缓缓从脸颊边滑过,蹙起的秀眉如钩细月,呈现出扭曲的状态,为她平添了一丝娇弱病态的美。
    黑暗中,她泛着幽光的眼睛像月光下的一面铜镜。那目光氤氲着一层水雾,朦胧而迷离地倒映出清水湾上微波荡漾的湖面。那水波粼粼的地方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引人入胜。
    他完全沦陷。
    第二天肖芊芹早早就起床洗床单,厉风倒是破天荒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肖芊芹在浴室里搓完床单和衣服,再搬到楼顶晒起来,回到家后,看到乱糟糟的地面和沙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搞一次大扫除。
    她在沙发底下发现了一个遗落已久的网球,估计是大汪二汪小汪弄进去的,奈何藏得太深,手够不着。
    她忍着酸胀的四肢,艰难地弯下腰,半个身子匍匐在地上,试图用扫帚将它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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