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吃过?”
    “没有,但是我师傅说我脸皮和他一样厚,很硬的。”
    “……”何晋以前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叶知源。”我拉了拉他小胳膊,“你先回房,你叔……伯过来找娘亲有事情,一会儿你们再叙旧。”
    小狐狸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的点头:“那不许走啊,我等你们聊完,我有几点修行的疑问解不开,需要找凡卿伯伯指点一下。”
    “好,爷一会儿教你。”司凌渊豁达道。
    他们之间的相处挺和谐的,我不想否认司凌渊是个比较有气度的人,没有因为小狐狸是白苏御的儿子就对他有任何的成见。
    他甚至是做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对小狐狸视如己出,包括看着小狐狸的眼睛都是十分友善的,这是我绝对否认不了的事实。
    我已经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了,但我不能把他对夏晚莲的爱推翻,那种感情是超越万物的存在。
    “已经这么多天了,你一直没去找爷,你不去找爷,爷只能亲自过来找你了。说吧、你想得怎么样了?”他眸色冷漠地问。
    想得怎么样了?
    实际上我就没有去想,因为从白苏御走了以后我就感觉心神不宁的。
    我沉默了一下,半响才有些吃力的问:“林霏莲呢?你已经准备把她怎么安排了?”
    他长眉微挑,清冷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爷现在在谈论和你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提到别人?”
    我笑了一声:“别人?这是别人吗?林霏莲不是你的女人吗?不是你把她带到你身边的吗?在你找我之前不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吗?”
    “爷没碰她,爷看中的不过是她的那张脸,那张你曾经变幻出来的脸,既然那不是你真正的面容,那么那张脸要来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无情,语气里没有半点起伏。他对林霏莲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就因为没有感情,所以他这样轻描淡写。
    反观林霏莲,她已经对他有了很深刻的爱,毕竟是无数个日日夜夜累计起来的,突然之间发现一切都是泡沫,她可能会生不如死。
    我当初把她送到了司凌渊的身边是因为她有可利用的价值,而现在她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难道就要被一脚踹开了吗?这不是等于毁掉一个人?我是神,这真的无罪吗?
    “司凌渊,林霏莲的心里已经有了你,这样对她太残忍了,我知道我有很大的责任,但我希望你可以对她抱有一丝善念,你不能杀了她,也不能把真相告诉她。”我道。
    “你想让爷继续把她留在身边?”他眸底闪过一抹幽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慢慢的用她来代替你吗?”
    “我没有这么以为,也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已经不喜欢她了,那么你应该把她送回人间,在这之前你应该把她的这段记忆给洗去,让她回到人间以后可以安然度日。”
    我不会要求他强行把林霏莲留下,因为这样的留下对林霏莲来说不是恩赐,是伤害。
    我们已经伤害到她了,所以只能够想办法把伤害降低,她是个凡人,洗去她的记忆是最好的办法。
    司凌渊淡漠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的身体已经坏了,需要一个新的心脏。爷把她的身体保存得很好,但把新的心脏放进去的最好方式是人间的手术。”
    我知道,人工手术把心脏放进去以后他把林霏莲的灵魂归位,然后再用法术给她减轻痛苦,不能直接用法术把心脏放回来,人体的结构很复杂,强行放进去的心脏只能靠法力一直维持,一旦离了法术就会马上死,那是属于傀儡人。
    “我会给林霏莲找个心脏换上,你先不要杀人。”我道。
    我可以让何晋去找一个意外死亡的尸体来安排,不能让他直接杀一个正常人去救林霏莲。
    “不必这么麻烦,你想什么爷知道,爷依你,可以让人去找个刚刚死的心脏放进去,你若是不让爷杀人爷可以不杀人,你的要求爷都可以答应。”他凝视着我道。
    我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不乱开杀戒就是最好的。
    “林霏莲的事情爷已经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给爷一个答复了?”他又问。
    我抿了抿下嘴唇,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只觉得嗓子疼得厉害,一开口就会罪无可恕,
    “司凌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不想改变他。我知道我可能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弥补你,我……”
    说不下去了。
    感觉怎么做怎么说都是错的,我其实根本不敢面对他。
    “你无法做选择是因为舍不得白苏御是吗?”他清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没有说话,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我不仅仅是舍不得白苏御,我是真的很爱他。
    “你会选择爷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都是肯定和自信,突然不在纠缠,十分淡定地转身走进小狐狸的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又多了一份不安。
    他这么自信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白苏御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个猜测让我更加心神不宁起来,
    我和白苏御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他不是一个轻易食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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