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陈添问道,“沈儒刑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程项垣顿了顿,想了一会儿后才道:“你也觉得?”
    陈添冷笑了一声,“他出现的那么巧合,修森的朋友都被警告了,你说呢?”
    程项垣苦笑了一声,“这倒是……不过……陈添,沈儒刑……你说,他为什么最后反悔了?”
    陈添冷笑更深,“这谁知道。”
    程项垣叹了口气。
    陈添定定的看着程项垣,“你想算了?”
    程项垣耸了耸肩,“陈添,你必须得承认,我现在不能做什么,也不适合做什么,我更不能把你或者其他人拖下水。”
    陈添皱起了眉头。
    程项垣轻轻道:“沈儒刑是这里的地头蛇,你知道的。你是我弟弟,我麻烦你就算了,我还能麻烦别人吗?更何况,有些事情,就算是麻烦了别人也不一定能做什么吧?更可况……我们中州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嘛?”
    陈添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只是眸色有些冷厉。
    “你说的对,来日方长。”
    程项垣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嗯,来日方长,会有机会还回去的,难不成我还应该感谢他最后收手吗?”
    陈添斜睨了对方一眼,“我真当你会这么想。”
    “哈哈。”程项垣笑了,“你也别把我想的太好了……更何况,他可是我的情敌。”
    陈添一愣。
    程项垣淡淡道:“他喜欢路桦殇,他可以争,却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设计我。若是最后关头他没有反悔呢?若是除了其他什么意外呢?呵呵。”
    程项垣也冷冷的笑了笑,“陈添,你是我弟弟,我才和你说这样的话,现在,我没能力,能忍的事情,不能忍的事情,我都会忍着。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介意,不生气。我不是软柿子,也不是面团,谁想来揉来搓都能揉搓两下。我是人。”
    最后的三个字,程项垣说的极为平静,他的眼神也是极为平静,平静到……陈添觉得心惊。
    “程项垣……”
    程项垣微微一笑,恢复了正常。
    “我只是想告诉你,人被逼到极致,都会改变的。而且现在……我想改变。今天的会议上,你们说的许多我都听不懂,我也真正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异。我和你们尚且都是如此,路桦殇十多岁二十不到就接受了荣华集团,你说,我们的差距有多大?”
    陈添沉默了下,轻轻道,“所以……你是为了他?”
    程项垣歪了下头,笑了笑,“谈不上是为了他,我自己想要改变一下。”
    陈添定定的看着程项垣,程项垣并不回避对方的视线。
    片刻后,陈添淡淡的笑了,“你自己想变就好,我怕你总是为了别人而活,太累了。”
    程项垣微微一怔,笑了,“嗯,真不愧是我弟,真为哥着想。”
    陈添翻了个白眼,“行了,弟弟,你不用总是重复的提醒我。”
    程项垣干笑了下。
    陈添转头走开,背影却是轻松的。
    程项垣摸了摸鼻子,他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陈添的心思,之所以总是提,为的也是不让对方深陷啊!
    顿了几秒后,程项垣也跟了上去……
    这天晚上的八点二十。
    路桦殇终于收到了手下的调查报告。
    当即,路桦殇的脸色就铁青了起来。
    片刻后,路桦殇才让手下离开……而他自己则离开了酒店。
    与此同时。
    冷夏决定去找沈儒刑。
    沈儒刑正在自己的别墅里面,他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少见的坐在客厅里发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等着什么。
    电视是开着的,财经新闻,但是沈儒刑的目光并没有完全对在上面。
    这时,门开。
    沈儒刑看了过去。
    路桦殇本身自然是没有沈儒刑这别墅家中的钥匙的,但是,沈儒刑仿佛知道对方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了许久,也没有关门。
    路桦殇走近了沈儒刑,沈儒刑从沙发上站起,走出。
    路桦殇在沈儒刑的身前站定,他的眼很尖,一眼就看到了路桦殇脖子上的暗红色。
    那是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心,疼的抽了一下。
    然后,沈儒刑还是笑了,“你来了……”
    路桦殇的回应是一拳头。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揍在了沈儒刑的下巴上。
    沈儒刑被揍得歪了一下头。
    “沈儒刑。”路桦殇声音冰冷,“再有一次,你不再是我的朋友。我就当从没认识过你这个人。”
    说完,路桦殇转身就走。
    沈儒刑轻轻闭了闭眼,苦笑了一下……在路桦殇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他才道:“我以为你这次就要跟我绝交了呢……”
    路桦殇更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应该感谢你最后关头反悔了,否则,又岂是绝交这么简单。”
    话落,路桦殇大跨步离开……
    沈儒刑苦笑了下,慢慢的重新走到沙发边,正要坐下,猛的朝着门口看去。
    以为是路桦殇去而复返,虽然觉得并不可能。
    不过,门边上的是冷夏。
    沈儒刑微微一怔。
    冷夏冷笑了一声,“真狼狈啊,被揍了。”
    沈儒刑微微低了低头。
    冷夏缓步走进,“说说吧,你是做了什么让你的发小这么生气啊。”
    沈儒刑没有回答。
    冷夏冷笑扩大,斜睨着沈儒刑,“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你觉得,你不说就能隐藏了?路桦殇都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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