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将要迎来佘菲菲与张言熙的婚礼。那天过后的翌日,刘殿摇摇欲坠地也挣扎着爬起来,硬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差人把袁锐天送去医院,然后把我轰走了之后就连着好几天没联系上。
    等再次联系上是逮着我就做,什么也不说,
    转眼间将要迎来佘菲菲与张言熙的婚礼。而这段日子,我和刘殿一直没和好。
    不过,我们却一直维持着肉体关系。很纯粹的肉体关系,见面的地点不再是餐厅、酒吧之类的,而是直接去开房,时间地点都由他定,见面频率不高,只有他约我才能见面,而我想约他往往约不着。至于其他时间我都见不着他,就连我去找李子璐或是蒋瑞,恰好碰到他时,他都立即借口有事离开。
    虽说我们仍然是恋人关系,可惜实质上更像是炮~友。
    那天过后的早上,刘殿摇摇欲坠地挣扎着爬起来,硬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把自己整理干净后差人把袁锐天送去医院,然后把我轰走。之后我接连着好几天都没联系上他,等再次见到他时,他逮着我就做,什么都不说,没有指责,没有道歉,也没给我过问任何事情的机会。
    每次见面我不知道他哪来的热情。不,不是热情,实际上他冷漠的很。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话语,冷漠的态度。因此应该是: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性慾。不知疲憊和我交歡,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他肯定是在害怕什么,就像担心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张言熙结婚前的告别单身聚会上,我借着酒劲,搂着刘殿问。
    他皱眉推搡着我,“你喝多了吧。”
    我由着他和我保持距离,柔声道:“张言熙要结婚了,至于袁锐天我和他已经闹掰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没有人能让我离开你。”我轻抚着他的脸“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诚惶诚恐,好像我下一刻就消失一样,同时你还在生气,所以对我冷淡的同时却不顾一切地和我交缠,我说道对吗?殿下。”
    他眼神躲闪着,灌了一大杯酒之后,没看着我,眼睛盯着空掉的酒杯,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事情:“我答应我爸,不和你来往。”
    “所以你就躲着我,每次想见我时都是偷偷地见我?”我整个人焦躁起来,涌起莫名的怒火,不知道是因他爸的独断,还是因他对此事的懦弱,“刘殿,谁允许你答应你爸这么做的?”
    “要不然我能怎样?”接着他向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人留意我们后,伏在我耳边低声说:“他说我不离开你的话就和你们家决裂,他说现在即使不会杀了你,迟早也会陷害你,让你们家亲自处决你。”最后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很是疲惫,带着些微颤抖,“他从来都说到做到。”
    我握紧他的手,手心感受到对方冰凉潮湿的细汗,“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们在一起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比你的未来比你的前途都重要吗?”刘殿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叹息。
    他停顿了一会儿,微张着嘴巴像是还要说些什么,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害怕他会说出我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说出的话,我连忙阻止他,“别离开我。”
    几乎是在同一刻,他说道:“我们分手吧。”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内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断掉,我猛地站起来,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一拳挥了过去,不知道谁地抓住我的手,拳头并没有落在刘殿的脸上。
    由于这边的动静,大家都看了过来,蒋瑞见状喊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别碍着我哥几个。”众人也就没敢往这边瞅。
    “三哥,你干什么呢?”李子璐眉毛紧蹙,不解地看着我。
    我甩开李子璐的手,盯着刘殿,冷声道:“你问他,你问他想干嘛。”
    刘殿平静地说道:“五弟,这事跟你无关,他要揍我也无可厚非。”
    “你们到底怎么了?”李子璐不耐烦中透着担忧。
    我看着刘殿不说话,刘殿看了我一眼,随后回避我的眼睛,扭头看向一旁,良久开口道:“我俩要分手。”
    意外的,李子璐并没有十分惊讶,只是劝阻刘殿,“二哥,你再想清楚一点,这不能闹着玩。”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万事好商量,别动手动脚的,你们好好聊聊,我不碍着你们了。”说完他就退往人群当中。
    我问刘殿:“他早就知道你要和我分手了?”
    “嗯。”
    他究竟是多久之前就打算这么干了。看着眼前这个与我亲密无间的人,我才发现他有着向我隐藏的一面,我对此完全陌生。不对,我早就发现了才对,很早之前,我就一直不了解他的想法。甚至最初的最初,我连他喜欢我都不知道。而现在,我连他是不是喜欢我,我也对此表示迷惘与怀疑了。
    我拉着他往外走,他很顺从地跟着我的脚步,一脸死寂。
    离开喧闹的包间,随便进了一个空房,我锁上了门,把他抵在墙角。把“自己被耍了”这种消极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往下压,刘殿是爱我的,我不断提醒自己。
    看着刘殿美好的脸部线条,回想着他和袁锐天的画面,脑海里回荡着他说和我分手的决然,内心的恶魔蛊惑着我教训刘殿,好让这只美丽的野兽臣服。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变得剧烈,其实我并没有升起欲望,只是很想惩罚眼前的人。揍他也好,干他也好,甚至把他禁锢起来圈养也好,反正只想让他求饶,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内心恶毒的想法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最终我只是叹声道:“最后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答案令我满意的话,我答应你分手。”
    他呆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四处钓人。”
    “五弟还说了我钓的是你以前的人吧。”刘殿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半弯,眼角闪着泪花,“给你两个答案吧,一个是真话,一个是假话,至于哪个是真话哪个是假话你自己判断吧。”
    他停止了那莫名其妙的笑容,“第一个答案:我讨厌被你压在身下,我讨厌你用碰过别人的鸡.巴上我,我讨厌所有和你做过的人,相对的我更讨厌你所以要报复你。”刘殿越说越激动,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第二个答案:我不要你再因为我受伤了,权衡之下,离开你是保护你的最佳方法。但是我却发现我无法离开你,我想让自己讨厌你,也想让你讨厌我,所以四处寻找和你有过关系的人去让自己伤心,袁锐天是我故意安排的,我和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我?”这次他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他都哭成泪人了。
    我擦拭着他的眼泪,看着他眼底的卧蚕都肿成了眼泡,我把他拥进怀里,说:“再问一个问题,这回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他没回应我,埋头哭着。
    “你爱我吗?”
    他抽泣着说:“给你两个答案,一真一假,真假自己判断。第一个答案是我喜欢你,第二个答案是我爱你。”
    我随着他的哭声哽咽了,喉咙堵着,我努力发出正常的声音,“喜欢我是假的,爱我是真的。答案我不满意,我要你既爱我又喜欢我。所以不许分手,以后也不许提分手这两个字,想都别想。”
    他抗议:“我不。”
    “你没有话事权,当哥的要让着弟弟。”
    “我只比你大半年。”
    “那你也是比我大。”
    “我……唔……”我用嘴巴堵住了他继续反驳的话。
    什么都别说了,殿下,这一刻我只想和你接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
    看着怀里哭累了而睡过去的人,即使闭着双眼也能看出眼皮的肿胀,眼角周围一片通红,鼻子也是红红的,睫毛被泪水沾湿了黏在一起,眉心微微拧成结,看起来很委屈。应该是鼻子不通气,嘴巴微张着,发出缓慢且不是十分顺畅的细微呼吸声。此时他安静乖巧的睡颜,我见犹怜。
    想起刚才我俩争论年龄问题的对话,联想到了之前他笑话我像小孩,我反驳说他只比我大半年,他说那也是比我大。
    差不多的对话,相反的立场。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人们在它制造的漩涡里不断旋转,即使眼前看到相同的景物,但我们却早已不在本来的轨道上了,甚至那同样的景物也被赋予了岁月的痕迹,不易察觉,却有迹可循。我们的心境也一如普通事物一样被时间改变,被扭曲,被偏移。一如我的贪婪,对刘殿的贪婪:
    偷偷地喜欢他就够了。
    和他谈四年大学的恋爱吧。
    我想他永远爱我,大学四年后也要对我忠诚。
    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无论是他的爱,他的人,他的身体,他的心,总之他的一切我通通都要独揽,不单是现在,还包括他的未来。
    正呆呆地看着刘殿熟睡的脸,传来了两下敲门声,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李子璐走了进来,“保安说你们没有离开,我还以为你们躲到哪儿了呢,原来在就在隔壁。”
    哦,忘了说一下今晚的聚会在翌日的婚礼现场附近,这家店是在李子璐的地盘。他势力扩张的速度几乎超出我们所有人的想象,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怀里的人。
    李子璐耸了耸肩,压低声音说:“其他人都散了,你有事随便逮一个服务员就行了,我已经安排过了。”
    我点了点头,他退了出去。
    凌晨两点半时,刘殿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简直谢天谢地,我都做好抱着他到天亮的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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