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准备了礼物?”看了一眼他的手心后,虞揽月向他伸出手,理直气壮地问,“东西呢?”
    “在我的书包里。”见她对他的态度恢复如常,顾怀川心里那根拉紧的弦放松了下来,“Jay演唱会的门票,在这周六晚上,杭州场,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去。”
    “行吧,这个道歉礼物还算有诚意,那之前的事就算过了。”女孩的语气满不在意,嘴角却分明已经上扬了起来,“顺便说一下好了,你上次送的礼物我已经拆开看过了,我确实还挺喜欢的。”
    顾怀川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上次?”
    虞揽月:“就是你送我的成年礼物啊,唔,那条裙子应该是Aron设计的吧,他的个人风格还是蛮明显的,不过我在网上搜了下没找到同款,你是私下里找他定做的吗?”
    “嗯。”因为她说过,Aron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
    顾怀川忽的有些恍然——这件事她只在闲聊时提起过一句,但他竟然一直记在心里。
    不仅仅是这个,似乎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得特别清楚……
    “你是不是也有参与设计啊?”
    女孩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拉扯回了现实,她的问题让他脸上有些微微的发烫:“嗯,不过就只有裙边的花纹是我设计的。”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看来你还真的挺有艺术细胞的。”虞揽月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许,“总之我真的很喜欢,这件事我本来早就想跟你说的,结果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
    顾怀川的心跳越发地剧烈了:“那你也可以在手机上给我发消息告诉我的。”
    “是可以啊,但是我想当面跟你说。”虞揽月终于看向了他,神色认真,“不行吗?”
    被她目光专注地凝望着,顾怀川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想说些什么,大脑却纷乱不清着让他完全理不清思绪,只讷讷地应了一声:“哦。”
    “喂,顾怀川。”
    “嗯?”
    “你送我的这些礼物呢,我确实很喜欢,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以后该比的时候我还是会跟你比的,你别以为这样跟我套近乎我就会让着你了。”
    “……我没有这样想。”
    “嗯,行。”虞揽月轻轻地笑了,“那我们就周六见咯。”
    虞揽月离开好久后,她那挂着撩人心弦的笑容的小脸仍在他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浮现,搅得他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回到家里准备作画时,他第一次萌生了把她画下来的念头。
    提起画笔时他又犹豫了一下,最后他没有画她的正脸,而是只以隐晦的方式让她在他的画里出现,估计就算把这幅画拿到她的面前,她也不会认出来画里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
    Jay演唱会现场的气氛一如既往地热烈。
    和周围的歌迷一样,虞揽月也一直在兴奋地又唱又跳,顾怀川没有她那么激动,大部分时间都安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唱到一首快节奏的歌时,全场的气氛high到了极点,顾怀川也被感染着一同起了身。
    唱跳间虞揽月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别人手里掉落下来的荧光棒,余光注意到身旁的女孩身形不稳,顾怀川眼疾手快地在她摔倒前伸出手揽了她一下。
    一首歌恰好唱完,场内的欢呼声与掌声一瞬间此起彼伏,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是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安静得好似自动和周围的人之间划下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顾怀川本只是单纯地想帮她,按理来说帮她站稳后他就应该立刻松开她,可他的手就好像不听使唤似的,竟自发性地用力将她的纤腰更紧密地收紧着靠到了他的身上。
    虞揽月张了张嘴却没说些什么,红云蔓延着不一会就把她白皙的小脸染得通红,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生有过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烫得她身体都变得发软无力。
    “那个,我……”顾怀川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知道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也知道这完全不该出现在她和他之间,可因着一种解释不清楚的原因,他竟然完全无法松开她,甚至因为她这娇软的身体整个地落入了他的怀里,他还开始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周围炫丽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眸中好似洒落下了银河般闪烁着盈亮的光芒,这一刻的虞揽月在他眼里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迷人,更让他心慌意乱。
    音乐声就在这时再次响起,顾怀川的心脏跳动得快得好似都要将他的胸膛撞破一般,砰砰的心跳声响彻耳畔。
    这首歌是《告白气球》。
    浪漫的声响在他的世界里蔓延,女孩还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小脸微红可爱动人,这一刻,顾怀川心里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忽然就有了答案。
    顾怀川情不自禁地将女孩搂得更紧了些:“虞揽月,我感觉我好像有点喜……”
    “哇!”
    “你们看你们看!”
    “答应他,答应他!”
    周围骤然响起的惊叹声将顾怀川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喉间,他下意识地放松了扣着女孩纤腰的力度,虞揽月也立马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去。
    他们一起望向前方,只见一个女生后脑勺上被带上了洁白的头纱,一个男生单膝跪地,手里高高地举着钻戒,歌曲恰好唱到最高潮阶段,在周围人的祝福声中,女生热泪盈眶地伸出手让男生给她带上了钻戒,男生欣喜地起身将她搂入怀中,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在演唱会上求婚虽然很套路,但是也是真的好浪漫哦……”虞揽月看着前面拥吻的两个人语气羡慕地这般道,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他,“对了,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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