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痛呼一声,猛地翻身,瞪圆的眼睛里沁了水意:“你……你又打我!”
    封二爷的手还搁在他屁股上,打完也没有挪开的意思,现下被柔软的肉体压着,还满意地动了动手指。
    白鹤眠臊得又一滚,红着脸骂:“你圣贤书白读了!”
    “我没读圣贤书。”封二爷微微挑眉,要笑不笑,“我念的是德文书。”
    “你怎么好意思娶弟弟不要的男妻?”
    “娶谁是我自己的事。”
    “金陵城里那么多好人家的少爷和小姐,你为什么不娶?”
    “我只要你。”
    或许是封二爷说“要你”时语气太笃定,又太轻易,白鹤眠捏着枕头口不择言:“你……你不举!”
    “呵。”常人听到这样的指责怕是早就气疯了,封老二听了,却用手撑着眉头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开心。
    白鹤眠被笑得火起,恶向胆边生,暂时克服了对军装的恐惧,扑过去,坐在封老二的腿上,一边用小屁股乱蹭,一边恶意揶揄:“你就算娶了我,又如何?”
    “你不举,腿也废了,我脱光了在你面前,你除了看着,还能干什么?”
    他揪着封二爷的衣领,鼻尖差点撞上男人鼻梁上的眼镜,还从镜片里寻到了自己的影子:“原来你准备这一切就是为了自己。”
    “封二爷,您是不是讨不到媳妇儿,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我告诉你,我白鹤眠就算落魄了,也没下贱到嫁给未婚夫哥哥的地步!”
    他越想越委屈,只觉得人生凄惨,如今又遇上了封二爷这样的混账,恨不能举起床边的灯对着封老二的脑袋砸下去,偏偏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他死活下不去手。
    白鹤眠嘴皮子再利索,也就是个狠不下来心的小少爷。
    他蹭累了,脑袋砸进了封二爷的颈窝,语气又软回来:“您是个读书人,那么有学问,怎么就学封建残余那一套,非要讨个媳妇呢?”
    说着,实在不解气,又拿屁·股撞封老二,还隐隐听见了闷哼。
    白鹤眠没在意,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您放过我吧,强娶强嫁的事情说出去,污了封家的名声。”
    “你不肯嫁我,是因为我的腿?”
    白鹤眠沉默片刻,如实回答:“二爷,您摸着良心问问,好人家的少爷小姐,谁乐意嫁个残废?”
    “……不过我不愿意嫁你,跟腿无关。”他叹了口气,“白家出事以后,我对成不成亲已没了想法。”
    “说谎。”封二爷冷不丁打断他的话。
    白鹤眠的心尖一颤:“您怎么不讲理呢?”
    封老二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你昏迷的时候攥着的,是情郎给的?”
    他瞧见雨花石,装不下去了,知道有熟客的事情只要封二爷打听,绝对能打听得到,只得拉下脸:“给我!”
    “你就是嫌我不举。”封老二慢悠悠地抬高手臂,还扣着白鹤眠的腰不让他起身,“倘若我可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都说了,嫁不嫁和你的身体无关。”白鹤眠鼻尖悬着汗,目不转睛地盯着雨花石,“还给我!”
    封二爷不为所动,在他气急败坏的喊叫声里,把石头藏在了胸前的口袋里。
    白鹤眠抢不到和熟客的定情信物,只好拼尽全力从封二爷怀里挣脱,背过身去,冷嘲热讽:“行,您乐意如何就如何。”
    “既然这婚非要结,您倒是做点丈夫该做的事情让我瞧瞧。”
    白鹤眠颤抖着扯开衣领,又将手伸到身下,拎着衣摆狠狠往上一抻,硬是将自己从皱皱巴巴的长衫里解放了出来。
    他后背上绽放着更多盛开的牡丹花,在红烛的映衬下分外妖冶。
    “封二爷,干看不能吃,你给自己找不痛快!”白鹤眠将长衫砸在地上,泄愤般踩上去,手指钩着身上唯一幸存的黑色布料,暧昧地来回拉扯,“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恨封三爷,要不是他悔婚悔得那么干脆,我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多白眼。”
    “我现在也恨你,要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天高海阔凭鱼跃,我已经跟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你就非要把我拴在封家吗?你……你干什么!”白鹤眠话说一半,突然惊叫起来,继而像条蛇一般在封二爷的怀里扭动,“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吃力地扭头,撞进双含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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