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小少爷早已不是头一回穿旗袍,踌躇了一瞬就坦然迈开了步子。
    封栖松没搭理封老三,却在听见脚步声的刹那抬起了头,被镜片遮住的眼睛划过了浓浓的惊艳,继而又恢复了死寂。
    因为白鹤眠在看封老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白小少爷浑身紧绷,他记得明明白白,和自己有过婚约的封三爷,在得知他落魄后,非但没有上门履行婚约,还撕毁了婚书,让他沦为整个金陵城的笑柄。
    封老三眼前一亮:“鹤眠,我来接你回家。”
    白鹤眠冷嗤,将烟杆端起,浅浅地吸,喷出一口黯淡的烟:“哪儿敢劳您大驾?”
    他不着急下楼了,倚着楼梯自顾自地吸烟,视线绷不住往封二爷身上飘。
    从金公馆出来的时候,封栖松管着他抽烟,说对身体不好,今日不知怎么了,竟一声不吭。
    白鹤眠垂下眼帘,牙齿在黄铜烟嘴上恨恨地咬了一口,吃痛的是自己,气的却是封老二。
    不知道他因为悔婚,再也不想瞧见老三这个愣头青吗?
    就算他俩的婚事是交易,也总得装出点丈夫的样子吧!
    白鹤眠在这头想东想西,封栖松那头却已是天寒地冻,千山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余光瞥着二爷的腿,急得满头大汗。
    先骑马,后踹门,封栖松的腿怕是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堂堂封二爷又不肯当着白小少爷的面被下人搀扶起来,今日的局面根本无法收场。
    封栖松自然知道千山的顾虑,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但是看见那抹刺眼的水红在跟老三你来我往,心口便烧起一团火。
    看啊,这就是白家的小少爷,前脚能在他面前夸以前的相好的,后脚就能和曾经的未婚夫打情骂俏。
    无情又无义。
    偏偏是这最无情无义的人住进了封二爷的心,任他一颦一笑拨弄心弦,一面恨得咬牙切齿,一面恨不能将人揉进怀中。
    白鹤眠全然不知道封栖松心中所想,倘若知道,绝对会为自己叫冤,他对封老三冷嘲热讽,实际上是在焦急地等封二爷兑现带他回家的承诺。
    然而等来等去,封栖松都没有开口,男人端坐在沙发上,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着枪口。
    那些碍眼的家伙已经解决了,封二爷也没有像封老三想的那样大开杀戒,只是把罪魁祸首处理掉罢了,反正剩下的人也分辨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更何况……白小少爷害怕了。
    他又何苦再觍着脸往上凑呢?
    封二爷自嘲地笑笑,再次抬起头时,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鹤眠,你跟老三坐车回去吧。”
    封栖松微笑着,仿佛在说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作者有话说:
    伏笔不是封老二的腿啊啊啊,是评论里说情节的那个(。封老二的腿会没事的,我保证他们的生活和谐!顶锅盖求一求海星吧……
    第14章旧情
    白鹤眠手里的烟杆“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板上,里面的烟灰飘落,地毯上瞬间多出几点焦黑的印记。
    “封二哥?”他不信邪地跑下楼,想要当面质问清楚,结果刚冲进客厅,就被封老三攥住了手臂。
    封三爷目光灼灼:“鹤眠,听话,跟我回家。”
    “可是封二哥……”白鹤眠频频回头。
    “回去吧。”封栖松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对上白小少爷的目光,心一软,“卧柏,带他回家。”
    封家的老三名叫卧柏,闻言精神一振,拽着白鹤眠就要出门。
    白小少爷哪是这么好糊弄的人?他对着封三爷的脚尖狠狠地踩,继而趁着封卧柏痛呼的当口,挣开腕间的桎梏,扑到沙发边,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封二爷的腿上。
    封栖松被白小少爷坐得闷哼一声,继而苦笑,认命般托住了他的屁·股。
    只听白鹤眠委屈至极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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