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不好……”白鹤眠委屈得蜷缩起来,“你就知道逼我。”
    “嗯。”
    “什么都逼我。”
    “嗯。”
    “你还有什么要逼我做的?”白鹤眠恶狠狠地瞪着笑眯眯的封栖松,不等封二哥开口,自己爬起来,“还没看你的腿伤呢。”
    回回想看,回回被封栖松岔开。
    现下封栖松没了拒绝的理由,无奈地由着白鹤眠将他的裤腿卷起,然后看他吓住,呆呆地跪坐在被子上。
    那些狰狞的伤疤大部分被雪白的绷带缠住,仿佛皑皑白雪下的腐朽松木,它们断裂在白小少爷的眼里,是封二爷完美外表下深藏的缺憾。
    封栖松眼神黯然几分,自嘲地将裤管放下:“很难看吧?”
    他自己有时都不愿去看恶心的伤口,它们血肉粘连,反反复复,血块和血痂粘连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白鹤眠一声不吭地跪着,直到封栖松试着下床,他才一点一点蹭过去,纤长的手臂环住了封栖松的脖子,对着薄薄的耳垂呢喃:“你骑马救我那天……也……也这样?”
    封栖松心里一暖,搂着他,使了点坏心思:“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言下之意,那时伤得更重。
    白鹤眠揪着衣袖,慢吞吞地蜷缩在了封栖松身旁,像知道做错了事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抽泣。
    他太坏了,竟然让伤成这样的封栖松骑马救自己。
    封二哥得多疼啊?
    白鹤眠受了这么点伤还疼得夜里睡不着,封二哥日日夜夜忍受着痛苦,竟还面不改色,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封二哥,我不要你疼了。”白小少爷想了一圈,小声嘀咕,“我疼你。”
    有那么一瞬间,封栖松以为自己身在梦里,因为只有梦里的白鹤眠才会如此听话,可很快他又清醒,因为白小少爷忽然低头,蹙眉认真盯着某处研究。
    封栖松的头隐隐有些疼。
    不过呼吸间,白小少爷果然敛去一身软绵绵的情意,趴在封栖松的腿间,嘀嘀咕咕:“封二哥,你真的行吗?”
    “……腿都那样了,怎么硬起来的?”
    封栖松头疼地将白鹤眠拎回来,咬着牙道:“鹤眠,我用腿硬?……再说,我行不行,你没感受过?”
    白鹤眠感受过,还印象深刻。
    他哼哼两声,又去搂封二哥的腰:“也对,你不动,我也可以动。”
    封栖松不想说话了。
    白鹤眠却越说越激动,扭着腰给封栖松瞧:“封二哥,我很厉害的,以前骑马能骑好远,他们都说做的时候和骑马很像——”
    “谁说的?”
    “就……花楼里的人。”白鹤眠的话乍一被打断,愣了会儿,“他们聊天并不避我,所以我不是什么也不懂。”
    封栖松叹了口气:“你就是什么都不懂。”
    白小少爷不服气:“我懂的。我知道你想要我,就是插进去那种要我。”
    他捂着小腹,心有余悸地笑了笑:“还好是你,要是别人,我肯定不愿意的。”
    他能生的秘密被封二哥知晓,那便是情趣,换了旁人,则是致命的。
    可封栖松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要把白小少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拍散:“胡说八道。”
    “我没有……”
    “哪里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封栖松拗不过白鹤眠的求知欲,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我怕是会把你干·到·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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