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掉价的笼子,我白鹤眠可不会去。”
    封栖松垂下眼帘,沉默片刻,道了声:“舍不得。”
    北风把封二爷的话吹散了,白鹤眠张了张嘴,吃进一口雪末子。
    他总觉得封栖松说“舍不得”时,语气过分淡漠,不像是真的“舍不得”,而像是在用理智压抑一头猛兽。
    可当封栖松的金丝雀又有什么不好?
    白鹤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用爱编制的囚牢困住的从来不是别人,只能是自己。
    他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银白。白鹤眠跟着封栖松回了东厢房,脱了外套,手还没对着暖炉烤热,千山就敲门带来了坏消息。
    “温小姐找上门来了。”
    “温小姐……”白鹤眠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桌边的封二哥。
    封栖松戴着眼镜,浅浅的泪痣搁浅在眼尾的褶皱里,他卷起的衣袖工工整整,连褶皱都不曾多出一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度的隐忍与克制。
    与在床上判若两人。
    白鹤眠着迷地瞧了会儿,醋意重归心底。他还记得刚嫁进封家那会儿,封栖松与温小姐单独见了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她来做什么?”封栖松替白鹤眠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千山答:“来找三爷的,说是有要紧事。”
    “要紧事?”
    “三爷不许我跟着,我就安排了几个下人在附近。”千山皱着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们也不能长时间在三爷身边逗留,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我并没有探听出来。”
    “知道了。”封栖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头也不抬地唤白小少爷,“鹤眠,来。”
    他跑过去,趴在封栖松的背上,哼了一声。
    封栖松顿了顿:“嗯?”
    “温小姐。”白鹤眠“善意”地提醒,好让自己的醋吃得正大光明。
    “温小姐……”封栖松跟着他重复了一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些许。
    封二爷不问他吃什么醋,反倒说:“许久没见你打牌了。”
    头一回见温小姐,就是去金家打牌,因为这事儿,回来的途中白鹤眠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没意思,他们都玩儿不过我。”白鹤眠手气好不是一天两天了,旺自己也旺下家。
    “我也玩不过你。”
    “那是你让着我。”他笑嘻嘻地把脑袋拱进了封二哥的颈窝,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温小姐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小的误会,白鹤眠不会当真,封栖松和她也没有真正的关系,完全不必过分认真地解释。
    可是误会如同滚雪球,放过一个,后面的只会更大。
    所以封栖松把白鹤眠抱到腿上,捉住他乱动的手:“温小姐是老三的旧相好。”
    “……啊?”
    “老三的旧相好不少,你不必个个都记得名字。”封栖松不愿白鹤眠在外人身上操心,语速逐渐加快,“只是她比较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白鹤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封栖松淡淡道:“老三与温小姐认识,是在大哥刚死的那段时间。”
    “大哥去世后,老三有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来,每日以泪洗面,还学着酒鬼酗酒。我教训了他几回,他怕了,不再泡在酒馆里,却成日和温小姐厮混。”
    言下之意,温小姐不是老三一般的红粉知己。
    “三爷喜欢温小姐?”白鹤眠早忘了吃醋,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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