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还没发现封栖松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服务生呢。
    “小少爷,要不咱们直接上医院吧。”千山把他带到洋楼外,焦急不已,“荀老爷子就在华山医院,我们现在去,还能早些回家,要不然二爷……”
    “我会如何?”
    千山猛地僵住,尴尬地扭头。
    封栖松把白鹤眠拉到自己怀里,握住他的手:“鹤眠甚少与陈北斗周旋,没发现酒里被下了药,情有可原。可你跟我多年,怎么也如此大意?”
    “二……二二二爷?”千山吓结巴了,先慌张地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才冷静下来,“二爷,我有错,可您现在是在假死呢,怎么能来陈北斗的寿宴!”
    “没人会注意服务生,而且我放心不下鹤眠。”封栖松不以为然,低头认真地帮白小少爷把短袄披好,“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陈北斗……”白鹤眠不放心地踮起脚尖。
    他的视线越过了封二哥的肩膀,穿过半敞的铁门,最终落在人头攒动的客厅里。
    陈北斗不知去了哪儿,原本坐在圆桌边的客人也都涌向了舞池。
    “走吧。”封栖松揽着白鹤眠的腰,从千山手里接过备用的眼镜,架在鼻梁上。
    属于封二爷的锋芒穿透了廉价的礼服,耀眼得让白鹤眠腿软。
    他走两步,不动了,用手背蹭封栖松的手腕。
    “回家再闹。”封栖松头疼,“里面没穿,还闹?”
    “没穿才要闹。”
    “白鹤眠。”封栖松的声音低了三分。
    他听出封二哥在生气,甩手继续往院外走:“知道了,不闹了。”
    紧接着,白小少爷看见了封家的汽车,又高兴起来,眉眼弯弯:“我们回家闹。”
    时过正午,陈北斗的洋楼前,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白鹤眠的打扮着实惹眼,但也不至于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而封栖松身穿服务生的西装,更为隐蔽,反倒是焦虑的千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人人都知道千山是封栖松“生前”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封二爷身死,他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封家人也在附近。
    但是封卧柏并没有来赴宴。
    封栖松走到车边,替白小少爷拉开车门,绅士地伸手,以防他撞到头。
    白鹤眠似嗔似怨地觑了封栖松一眼,弯腰钻进车厢,掌心压着腿边的裙摆,生怕走漏满腿风光。
    “千山,你等会儿再走。”封栖松低声吩咐。
    千山没料到自己会被留下,却也没有多问。
    “陈北斗问起,你如实说,小少爷喝多了酒,提前回家歇着了。”
    “是。”千山点头,“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在陈家留了几个人,你找到他们,一起去查陈北斗的姨太太。”封栖松弯腰钻进车厢,“尤其是三姨太。”他还记得大哥下葬时,陈北斗身披红色长衫,得意洋洋地将什么人抬进了陈家的门。
    应该就是后来的三姨太。
    “封二哥?”白鹤眠依偎过来,好奇道,“又出事了?”
    “无妨。”封栖松回过神,将掌心贴在他的腿根旁,“冷吗?”
    白小少爷睁眼说瞎话:“冷。”
    封栖松笑笑,把他抱进怀里,回到家,好生压·在床·上,解决了白鹤眠体内熊熊燃烧的火。
    等一切尘埃落定,白鹤眠半倚在床边,吸雕着细碎花瓣的长烟杆。
    他用圆圆的脚趾描摹封栖松腿上的伤疤:“哥。”
    封栖松坐在白鹤眠身旁,不像他那么没规矩,身上还披了西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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