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长柏哥儿也将针还有烈酒找了来。
    排队的人有不少拖家带口的,针和烈酒还是挺好找。
    徐长生接过,赶紧将针用烈酒消毒,这么热的天,不消毒恐怕很大概率会感染,那就麻烦了。
    将针消毒后,拿起来就在小孩子的四只关节处扎了起来。
    血都变紫色了一些,滴落,用冰盆接住。
    其实徐长生也没有把握能不能救活,现在的医疗条件就这样,但他知道他不出手的话,等到了医馆的时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血的味道并不好闻,特别是血在盆子里面散开以后,加上马车空间并不大。
    还好,长柏哥儿见血散开,就换了一个冰盆,将原来那个端了出去倒掉。
    外面的人都看呆了,怎么还有血?
    没听说过治疗热病还弄出血来啊。
    还有孩子身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刚才抱进去也没见这些啊。
    马车里面那少年会不会治,还只是胡来?
    所有人充满了同情地看向裴行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唐人连剪头发都要三思而后行,觉得此乃不孝。
    裴行俭却要看着他儿子被人又掐又扎,血往外面直滴。
    裴行俭倒是没觉得什么,如过能救他儿子,别说掐几下扎几针,开几个口子他都能接受。
    这时候后面又有人走了上来,应该是裴行俭的家人,其中一个脸色惨白的妇人,“你怎么还没有去长安?”
    妇人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再往马车一看,她儿子正在滴血,有人还在一个劲往她儿子身上扎。
    悲从心里,本来作为一个母亲,遇到这种事情,已经慌了手脚,伤心欲绝,现在见得这些,哪里还忍得住,呜地就哭了起来。
    场面开始有些乱,妇人呜呜地还想去救她儿子。
    裴行俭赶紧拦住了,“相信他,他能救宝儿。”
    裴行俭现在也是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徐长生身上,这也是他唯一的办法,因为他知道他抱着他儿子去了长安,恐怕也晚了。
    那妇人现在身体都站不直了,呜呜直哭,哪有救人这样的!
    周围的人也在叹息,这不是胡闹吗?
    妇人后面还跟了个老者,也是眉头紧皱,“行俭,这是怎么回事?”
    裴行俭焦虑地看了一眼马车内,然后答道,“祖父,马车里面的是我同窗,他……应该能救宝儿。”
    那老者都愣住了,行俭的同窗?
    可是正在“乱扎”的是个少年吧?行俭还读书的时候,这少年最多也就四五岁,怎么可能是同窗。
    等等,老者突然眼睛缩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诧异地向马车。
    裴行俭是他孙子,读书的时候他肯定要比别人更加关注,裴行俭还真有一个四五岁的同窗,而且这人十多年前在文坛还留下了不小的名声,所以他才有印象。
    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国子监那个?”
    裴行俭点点头。
    老者看向马车内的少年,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这个少年在十多年前,实在是太过神奇,哪怕他不在长安也听过他的名声,加上和行俭同窗之谊,按理不会乱来。
    旁边的妇人还在伤心欲绝的哭泣。
    马车中的少年明显眉头皱了一下。
    老者说了一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没看到别人正在施救。”
    “可是……”那妇人哽咽得都不成声了。
    哪有救人像这个样子的,血滴落在那盆子里,她看得就如同割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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