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道,“考不好的,最多我就罚你们去拖学院的地板,去养吃塑料的恶心面包虫。”
    一群学生脸都黑了,说好的不会给他们压力勒?
    徐长生心里嘀咕,他的课都敢不认真,简直不得了,要是考不及格,看他怎么罚他们。
    考试开始,学生们看着那一叠卷纸,脑门都大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学舍的。
    月考,第一次在学生们的记忆中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学院的气氛都变了,原本这些学生一天天开心得不得了,就差飞起来了,现在愁云惨淡,特别是考完徐长生的科学一门后,私下对答案的人,有些人气得在地上打滚,明明学过的,怎么就给忘了勒?
    徐长生给他们上了一课,论复习的重要性。
    第二天上午考明经,徐长生看了一眼试卷,然后就默不作声了,他甚至有点庆幸,他离开了国子监回徐家村修养了,原来古代的学生,学业如此繁重。
    下午考严文殊的礼学,考卷倒是不多,不过,考卷居然不是全部的分数。
    严文殊在学生们惊悚的目光中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上面是全院学生的名字,“礼,并不在试卷上,而是融入生活中,所以,试卷只占40分,我手上这个本子是我根据你们平时的生活表现打的分数,占……30分。”
    一群学生都惊呆了,然后一片哀嚎,原来认真学习也未必能考得及格,天啦,还要看平时表现,他们平时一言一行合乎礼了吗?
    难怪整个长安都在说,严先生的教学是严格得让人窒息的,他们开始有一段时间的确有点害怕,但后来发现严先生除了比其他人严格了一些外,也没什么。
    现在看来,是他们太单纯了,一切都记录在了严先生的小本本上了啊,太可怕了。
    徐长生都哆嗦了一下,好可怕,不过,好棒,看这些学生以后还敢不敢在学院大声喧哗,疾步飞驰之类,他可是知道的,严老头连人说话声音大了都会扣分,走路的姿势不好看也要扣分,吃饭的时候不规矩也要扣分,穿衣服不干净也要扣分,生活作息不好也要扣分……反正就没有不扣分的地方。
    但徐长生一愣,试卷40分,平时表现30分,还有30分在哪里?
    严文殊继续讲他的考试规则了,如果刚才一群学生觉得严文殊已经严格到让他们瑟瑟发抖的地步了,那么现在他们才知道严先生根本就还没有开始发力。
    严文殊继续道,“还有三十分,等会考试完毕,你们一个一个从我眼前离开学舍,我会根据你们的行为举止,衣着打扮,礼仪气度,来给这最后的30分。”
    一群学子:……
    徐长生:……
    徐长生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在国子监的时候,严老头是怎么拿着戒尺,一点一点教导他如何规范一举一动的。
    难怪严文殊教出来的学生,未必个个都才华横溢,但肯定个个都有一股子读书人独特韵味。
    他真的是在一个一个的教啊。
    严文殊出的试卷最短,可他考试的时间却是最长,可以看出他对试卷上的分数真的不是那么在意,而是注重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徐长生一笑,这些学生,有苦头吃了。
    然后是律法考试。
    律学枯燥无比,狄孝绪这位被徐长生挖来的曾经的刑部左丞,狄仁杰的祖父,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的考卷并非一板一眼按照大唐律来,而是用的实际的案例,直接在试卷上问学生该如何判,遵循的是哪条大唐律。
    他是刑部左丞,记得过的案例数不胜数,随便就能拿来考试。
    一群学生懵逼得很,这么现实的父母官判案,他们哪里会啊,头发都要抓掉了。
    关键是,考试前,狄先生还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对他们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能决定事情曲直的父母官,希望你们不要让一个好人枉死,不要让一个坏人逃脱大唐律的制裁。”
    学生们拿着笔,好多都不敢下笔了,就像是他们这一落笔,很可能就真的会让人冤死了一样。
    徐长生看了一下考题都愣了一下,因为……太难了,案情十分的复杂,根本不是才学一个月基础的学生能判案的。
    徐长生疑惑地看向狄孝绪。
    狄孝绪说道,“能考多少分看他们自己能答对多少,不过,一字不答也算及格。”
    徐长生一愣。
    狄孝绪叹了一口气,“一个胡乱判案的父母官比一个慵懒什么也不做的父母官还要可怕,老夫得让他们记住这一课。”
    徐长生也是一叹,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在学院安排律学一门的原因,希望大唐少一些只会读书的糊涂官吧。
    所有考试,反而是李纲先生的诗词歌赋,欧阳询的书学,李君羡的骑射最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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