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手机没电了,这会儿正塞在不知道哪个沙发缝儿里,也没心思找,知道现在能摸过来的,除了吴畏。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北哥说的,”方伽尧的这句话其实是个肯定句,他知道刑津北瞧人很准,他早就在进门的时候猜到自己的心思了,有时候方伽尧会觉得他跟刑南简直不像两兄弟,一个七巧心思,一个单纯木讷,也幸亏刑津北是兄长,总能在刑南犯迷糊的时候往回拽上一拽,虽然方法欠妥,但至少命回来了。
    “晚上就睡这儿?”吴畏往他身边凑了凑,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极其耐心的捏在他领口儿最上面的扣子上。
    像是种执念。
    “考试复习,”方伽尧把考试看得重,因为他需要钱,奖学金不算太优沃,但钱总归是钱。
    是钱方伽尧就在自己尽可能的范围之内,得到它。
    “你要是想吃糖,现在就可以,”方伽尧现在对于吴畏的触碰已经很大程度能够接受,只要不算太过分,一般排斥反应不大。
    但是他又想着,如果不算太过分。
    那也就不是吴畏了。
    所以有的时候,他自己主动,跟盘儿菜似的往吴畏身子前端,很大程度上,能够消磨吴畏的征服欲。
    等他把自己尝透了,吃着了,回味完了。
    这页也就能翻了。
    方伽尧仰着脸儿,把书往下一扯,只露了一双眼睛,然后歪着头,把自己的脖子往吴畏那边儿凑,指尖点在上头已经快要消失的红印儿上,“下次换个地方,这儿还有点疼。”
    自从之前在店里遇见吴越礼,吴畏貌似对从方伽尧身上盖戳这件事儿就非常上瘾,基本上每天一遍,乐此不疲,有的时候盖多了,一时间就找不着下嘴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那个会耐着性子等几天,要么就换个方伽尧能接受的地方接着盖。
    他享受这个过程。
    方伽尧对这事儿反应不大,他现在基本上放弃了对吴畏的所有抵抗,像条船一样随着吴畏的浪起起伏伏。
    不着天地。
    “想就快点儿,瞧见没,这儿可以了,”方伽尧把刚才吴畏扣好的领扣儿又自己单手解开,手指在上面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自己右耳下面那块儿,微微抬了下脸,“如果可以,我还能配合挣扎一下。”
    一般这种情况,方伽尧能够预料到的,是吴畏直接开动,不废话,但是今天对方盯着自己瞧了好一会儿,迟迟不动。
    “今天不行,你多养几天,借根儿烟,”吴畏摸着桌子上盒里剩的最后一根,对着方伽尧晃了晃,表情挺冷静,“不介意吧?”
    方伽尧又一次试探性的往前挪了挪,问他,“真不要了?”
    问完之后,眼睛上就多了一只手,轻轻把自己压着朝后躺,“先考试,这种事儿在考试周里办,特别坏兴致。”
    吴畏的手掌跟刚刚盖在自己脸上的书本儿的感觉很不一样,有温度的黑暗,挺安心。
    方伽尧坐起来,是要规规矩矩看书的,冷不丁旁边多了个吴伟就显得很突兀,这里不是宿舍,是酒吧,还是各种风评都特别不好的酒吧,方伽尧看了一会儿书,朝吴畏那边瞄了两眼,
    人还在玩儿游戏。
    方伽尧问他,他也不回去,坐在这儿什么也不干,就像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掖个被角儿。
    方伽尧最近都在这儿睡,所以一套挺薄的毯子就挂在旁边儿,他连续问了吴畏几次,对方的回答都是,
    “你睡,我在旁边看着。”
    方伽尧坚持劝了他几次,吴畏只说等着一会儿方伽尧睡着了,他就摸到旁边的沙发上窝一会儿。
    方伽尧见他来的时候罕见的背了个包,也没细问,看了会儿书,直接迷迷瞪瞪就睡了,迷糊里还能听见纸张特有的翻页儿声。
    阶段考科目是全科,但凡是开过课的,都被列在考试名录上,所以复习的东西又多又杂,进程不一,所有的考试加起来,用了三天不止,不管是哪个年级的,考完之后的状态,都算外焦里嫩。
    等着躺在床上退了外头的那层干皮,刷两遍沙雕视频,就又是一群活蹦乱跳的人型泰迪。
    能曰天曰地。
    几个年级的考试基本上间隔不超过一天,所以在大部分交叉的时间里,万科都会靠着方伽尧的肩膀抱怨,“真的,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万科昨天剪了个头,原本偏长的头发现在就剩了一头清渣,万科原本的五官就很立体,之前被头发累赘着,倒显不出来,所以等着脑门儿上清爽,整个人笑起来就非常有感染力。
    虽然一出门愁眉苦脸的,但是路上扭头冲他看的小姑娘到不少。
    方伽尧笑话他,“知道题变态,周遭儿的人都替你骂过千八百遍了,省点儿口水,”方伽尧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跟吴畏的手感很不一样,吴畏头上浓密扎手,但是相比较万科,软和不少。
    “早晚得挂,想也没用,好容易考完了尧哥有没有出行计划呀?”万科用两只手撑着后脑勺,走得自在,他眼里完全不知道身边的小姑娘是怎么看他的,只是心里念念的都是他的成绩,选择性眼瞎的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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