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他实在不想剪,无论是让韩老师打个招呼,或者索性不上了回家,都是选择。只是这一周过下来,郁久觉得学校也还不错。
    这样的好学校,学生们每天心无旁骛的上课,就连下课也都争分夺秒的在学习,在郁久眼里还挺有意思的。
    跟他以前的学校不一样。
    那就剪吧。
    他没跟蔺先生说,自己请了两节课的假,去店里剪了个头发。
    理发师见到郁久的脸,灵感就噗噗往外冒,你好可爱好可爱的说个不停……
    “你真的要剪啊?!啊留长一点很适合你啊!真的真的,哎,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郁久“……我走了。”
    “别别别,你要剪多短,圆寸都行!”
    当然最后并没有剪圆寸,那位理发师虽然嘴巴碎了一点,手上功夫却挺好,虽然不如蔺先生认识的造型师,但对付一个普通的,适合学生的造型,还是绰绰有余的。
    郁久的头发被剪到了耳际,后面被理得更加清爽短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郁久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耳畔是理发师絮絮叨叨的推荐办卡声。
    “好可爱啊,办张卡吧,你这么可爱,办张卡我再给你理呗,其实烫一下染一下也很好啊……”理发师说着,手上搓了些精油,把郁久的刘海抓乱。他左看右看,露出了迷之痴汉笑容:“哎,你办张卡吧,让我再多看看你。”
    郁久:“……?”
    郁久最后也没办卡,顶着理发师可惜的目光走出去。
    一阵风吹来,他觉得脑袋好像轻了不少。
    晚上郁久比蔺从安晚到家,蔺从安看郁久没回来,先去洗了个澡,郁久进来的时候他正披着浴袍走出来。
    双目对视。
    蔺从安表情凝滞,半天才反应过来:“头发怎么了?”
    郁久忐忑地撸了一把刘海:“学校说要剪,我就剪了。”见蔺从安神色变换,他转移话题地朝饭桌走去:“啊饿死了——”
    “郁久。”背上靠近热源,蔺从安从后面搂着他,身后揉乱了他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后脖颈。
    郁久“嘶”了一声:“别……”
    平时郁久的脖子也露出来,但小揪揪绑得不高,会削弱那一块的视觉效果。可现在,什么遮挡都没有,郁久的脖子一览无余,让蔺从安很想在上面摁个戳什么的。
    郁久面红耳赤,头顶冒烟,感觉自己的后脖子被蔺先生叼住了,又微微刺痛,像是被他咬了一口。
    郁久眼睛湿润。
    “吃饭!”郁久终于受不了的大叫,“饭要凉了,我还要练琴!”
    吃完饭,郁久去练琴,蔺从安沉浸在郁久的新发型中不能自拔。如果说扎着小揪揪的郁久是七十分的可爱和三十分的漂亮,那剪短头发的郁久,又多了二十分的锋利感。
    好像有些浅表的柔和被海水冲去,露出了零星尖锐的刺。令人着迷。
    蔺从安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左手食指那里传来轻微的刺痛。他低头一看,指甲和肉的缝隙里,挑出了一条倒刺,有点长。刚才不小心挂到了桌边,被扯出了血。
    蔺从安心脏狂跳起来。
    他在抽屉里掏出一只新的穿耳器,揪起手肘内侧的一块皮肤,稳稳地摁下去。针头横着穿过肉,视觉上有些吓人,蔺从安却伸手又拧了拧那根针。
    刺痛传来,虽然不明显,但蔺从安总觉得,比以往那种隔了一层膜的感觉,清晰了一些。
    他又撕掉了手上的创口贴。
    十天前的伤口了,因为比较深,好得有点慢,到现在还有个血痂,没有好全。他用指甲狠掐伤处,掐了半分钟才松开手。
    蔺从安几乎能确定,他真的有所好转。
    这一刻,他近乎茫然地想,郁久是不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自从有了郁久,点滴细碎的幸福在堆积,冲破了他数十年来的怨愤和自我封闭。
    蔺从安走到琴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
    隔音材料隔绝了大部分琴音,细小的震动却从缝隙里偷偷溜出来,一首即兴幻想曲,奇妙又浪漫,像春夜的梦一般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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