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的眸子疏忽冷了下来,“你知道了?”
    “把我当做傻子一样玩,有趣吗?”秦穆抬头,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中一顿一顿的疼着。
    实在太疼了,他想,可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这次怎么就这么疼呢?
    “阿衍,这个王朝已经走到了末路,”赵钦一步步走近,到最后,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桌案的距离,“我知道你想成中兴之主,可是阿衍,它已经从里面开始烂了,凭你一己之力你做不到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不给自己自由,不还天下人安乐?”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穆大笑,最后笑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他看着赵钦,神色嘲讽,“不就是想当皇帝吗?那你来啊!”他绕过桌子,一步一步走到赵钦跟前,直至二人呼吸可闻,眼底尽是对方的影子,这才停下,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嘴角高高扬起,“来,照着这儿来一掌,或者直接一刀捅进去——这个国家就真正的完了,你就可以直接得到你想要的。”
    “阿衍!”赵钦看着他,眸子深处竟然有些凄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是吗?”秦穆笑着,一步步往后退去,“可你现在在干什么?”
    赵钦狼狈地偏过头,胸口剧烈起伏,“阿衍——”
    “住口!”秦穆忽然大喝一声,双眸死死盯着他,温润的脸上尽是恨意,然而声音却温柔无比,“这是我母妃给我的乳名……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
    赵钦脸色蓦地白了,然而秦穆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就在这时,赵钦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卡!”林砚喊停了。
    江羽脸色惨白,两股战战,顺着白檀的力道直接往后趔趄了一步,撞到白檀身上。
    “你没事吧?”白檀连忙扶住他,“还坚持得了吗?”
    “没事儿的檀哥,”江羽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没事儿的。”
    屏幕后,林砚揭开保温杯的杯子“看清楚了吗?”
    颜小雅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里暂停的画面,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但是——我看过原着,如果忽视剧场的布置,直接看屏幕,我会以为他们就是真正的秦穆和赵钦。”
    只是……白檀也就算了,好歹他在娱乐圈磨炼了这么久,她比不过这很正常;可江羽一个非科班出身,甚至还在读高中的学生,演技居然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颜小雅心中不平,可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不平就可以的,有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他们的天赋,往往让他们不用多努力就可以达到普通人磨炼了很久的程度。
    何况,他还给自己找了个金主……
    这让在娱乐圈走得磕磕绊绊的她无比羡慕,甚至内心深处还有点儿嫉妒,可……可却又无可奈何。
    “好好演你的戏,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林砚包了一口茶在嘴里,咕隆一口全部吞进了喉咙。
    “我……”心思被戳破,颜小雅的脸色有些难堪,却还是扯着嘴皮勉强笑了笑。
    而另一边,酒吧的大床上,当钟子规从宿醉中醒来时,浑身的酸疼,和某个不可言说地方的肿痛让他几乎心胆俱裂。
    他抬起手,慢慢地掀开被子,浑身的青青紫紫让他几乎崩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手足无措地从床上起来,却又直接跌在了地板上,膝盖与地面相接,发出“嘭——”地一声。
    冰凉的地面与温热的肌肤相接,刺骨的疼痛下,膝盖立马一片青紫,而地板上的那股冰冷,通过双腿,直接冻到了人心底。
    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四五个装满了东西的t子留在地上,而里面的液体有些溢了出来,已经干了,在地上留下一片干涸的白浊。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按着额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在酒吧不停地喝酒,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却完全不记得了。
    他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全部一无所知。
    巨大的怒气混合着惊慌充斥在心头,让他浑身颤抖,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酒吧里那些保镖都他妈是吃干饭的吗!
    上了一辈子人,做了半辈子的钟二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菊花残满地伤,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颤着鸭子腿,迈着八字步,走一步颤一步,几乎是一瘸一拐地滚进了浴室。
    而做了这些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坐在咖啡店里,一圈一圈地搅着杯中的黑咖啡。
    他戴着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偶尔一辆黑色的车路过,便忍不住双手颤抖,然而他等了两个多小时,最终却什么也没等到。
    接近中午了,然而阴沉的天幕里,一丝阳光也无。
    秋风打着卷儿路过,来往的行人捂紧了衣服,低着头,和身边的人一起跑远了。
    电话震动,他划开手机,里面诚惶诚恐的声音通过电流一路传来,“二少,秋总说了,他现在有事来不了,让您自己——”
    电话被秋棠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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