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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怎么个?不方便呢?
    杨珏想起?她这几天的?病情,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要是这种情况下发生了什么,八成是被人欺负了。
    她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说不出的?担忧,又懊悔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出来住。
    老电梯就这点不好,运行慢得像蜗牛,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她直奔到门口。
    钥匙是一早钟黎给过她的?,插了后就拧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迎面?而来却是一阵冷风,她一眼就看到客厅的?移门是打开的?,风正?从那儿灌进来,空气里的?烟味不太浓。有个?男人侧对着她坐在沙发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两根按灭的?烟头。
    容凌也愣了一下,皱着眉抬头望来。
    其实以?前有见?过的?,但印象不怎么深刻,显然?他是不认识她了。
    也就片刻的?转换,他已经敛了表情,礼貌地跟她问好,问她是不是钟黎的?室友,表情镇定自若到可?以?算得上是滴水不漏。
    瞧着人模狗样的?也不像是会干那种事儿的?人,且这个?点儿还?留在“案发现场”……杨珏把刚才那种不好的?猜测甩掉,但还?是冷着脸不咸不淡地说:“黎黎呢?她在哪儿?”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把她怎么样了”,思及这位公子哥儿的?背景,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也实在做不到给他什么好脸色,径直去房间的?方向,没再搭理他。
    钟黎是迷迷糊糊中被杨珏摇醒的?,头顶就是她担忧的?脸,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药她给她带来了。
    钟黎任由她把自己扶起?来,就着她递来的?水杯吃下去,人还?有些?懵懵的?,咬了下唇。
    杨珏坐在床边看她老半晌,到底是没忍住,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气:“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又握住她的?小手,“要是他强迫你的?,我马上给你报警。”
    钟黎涨红着脸摇头:“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事儿。”
    杨珏怔了下,松了口:“那你病呢?好了吗?”
    钟黎觉得这会儿回答“好了”或者是“还?没好”都挺尴尬的?,要是前者,有种刚好就迫不及待寻求刺激的?味道,要是回答后者,那就更加尴尬了。
    杨珏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啐声道:“禽兽!你病还?没好呢他就……”
    但也就只能骂上两声而已,不是真作奸犯科,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也没那个?胆量跟他硬刚,不占理儿。
    不过不妨碍她道德上谴责这人。
    黎黎这么招人疼的?女孩,他怎么就下得去那个?手辣手摧花?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女人看着钟黎这样的?女孩只想保护她,男人嘛,呵呵。
    所以?说男人很多不是东西,哪怕外表看着衣冠楚楚的?修养很好,剥开芯子半斤八两。
    杨珏陪了她会儿才离开,提出要搬过来跟她一起?住,被钟黎拒了。
    “那你记得锁好防盗门。”她这才离开,临走前,趁着容凌没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似有所觉,朝这边望来,一双漆沉如夜色般的?眸子,波澜不惊的?没什么情绪。
    杨珏心?里一跳,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吓得马上逃走了。
    -
    容凌拧门进来时,她还?躺在床上。
    听到动静抬眸看他一眼,又侧回去睡着了。
    他一眼瞥到挂在床角的?红色蕾丝小内,还?半干不干的?,过去弯腰拾了:“我给你洗了吧。”
    钟黎眼角的?余光这才瞥到他手里捏着的?物什,脸如通红的?小番茄。
    脑子里的?回忆再次闪现,零零散散的?拼凑成混乱的?片段,她羞耻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呼吸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偏偏他还?要存在感?强烈地站在这里。
    其实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后来被撩拨起?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太荒唐了,至今想起?来她还?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一开始连吻都是拒绝的?,可?这个?人太霸道,不由分说抱住她,牙齿咬开衣襟,富有节律的?吻落在那一个?柔软的?点儿上。
    像一个?温暖的?旋涡,将她包裹、吞没。
    也如花苞一样收拢起?来,心?尖儿酸软得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成了他的?奴隶。
    有时候觉得这人也真像是成了精似的?,分明也不年轻了,可?样子和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眼角都没什么细纹,甚至不笑的?时候安安静静地格外招人。除了比以?前更内敛,更难以?揣测,与记忆里一般无?二。
    其实他的?样貌气质是随他妈妈,清冷凛然?,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可?又是那样秾艳夺目的?五官,十足的?满满的?攻击性,像毒.药一样摄人心?魄。
    这药四年前她甘之如饴,现在却没那力气再尝,怕承受不住被毒死。
    她不回答,他出去给她洗内内了。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给人洗这种东西吧。
    钟黎想。
    说不清是羞耻多一点,还?是尴尬更多一点。
    可?那个?时候,她脑子乱得连制止的?话都罗织不出来。
    天亮的?时候钟黎还?躺在床上,实在不想起?来。
    快10点的?时候,他过来敲门:“吃点儿东西吧,我煮了粥。”
    钟黎到底还?是套上衣服准备起?来。
    他就站在床前看着她,她只好将散乱的?衣服一应拖到被窝里换。可?看不见?,效率实在太慢了,毛衣好不容易换上结果发现反了。
    “我来吧。”他不由分说把毛衣剥下来,调整了一下前后顺序,替她套上,又温柔细致地替她将袖子抽出来、整理好衣襟。
    又将裤袜整理好,从小腿的?地方推上去,修长的?手指有时候刮过她皮肤,她忍不住战栗。
    只是那样些?微的?碰触,有点儿粗糙的?那种感?觉就那样鲜明。
    钟黎一直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任由自己像个?洋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说:“穿好了,走吧。”
    又弯腰将一双拖鞋放到她脚下,分别替她穿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时候,但他还?是很少这么服侍人的?。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年轻时又那么眼高于顶不可?一世?,这些?年在中河从事,来往打交道的?也换了一批,行事比以?前更沉稳质朴些?。
    也不像从前那么锋芒毕露了。
    钟黎看他这身?行头,质料虽都是上乘的?,但又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货,甚至还?有些?半新不旧的?,不显山不露水。
    像以?前那些?时新的?翻领大衣、浅棕色或白色的?风衣,现在也不见?他穿了,一应的?黑白了事。
    倒有几分铅华洗净、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但像他这种出众的?男人,穿得越朴素,容貌气质就越出挑。??
    钟黎去到外面?,餐桌上已经摆了两副碗筷。
    两碗白粥,两个?荷包蛋,还?有一叠炒青菜、炒花生米。
    她冰箱里的?东西不少,但想必他会烧的?不多。
    那碟花生米还?炒糊了。
    “花生米炒的?时候要提前把火关?掉,然?后用?余温继续炒,不然?再小的?火都会炒糊的?。”钟黎想了想,还?是跟他说道。
    他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她,深邃的?眉眼间是潮热褪去后一贯的?冰凉。
    半晌,他说了一句“好,谢谢”。
    气氛莫名又冷场了。
    尤其是他吃完整理碗筷去厨房,路过过道里时脚步忽的?停顿下来,站那边好一会儿。钟黎一开始有点困惑,直到循着他目光望去,瞥见?了桌角没遮完全的?那盒毓婷。
    盒子里露出的?版面?上,分明被抠掉了一颗,锡纸皱巴巴地黏在一起?。
    他站在阴影里的?表情看不真切,钟黎有点不敢去看他了,低头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喝粥、吃菜。
    她吃完以?后本要去洗碗,容凌朝她递出手:“给我吧。”
    他表情太平淡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让钟黎心?里更没有底。
    钟黎犹豫了会儿才把碗递给他。
    洗个?碗的?时间而已,钟黎脑子里已经想过很多很多。她给自己拆了一包蜜饯,坐在沙发里食不知味地吃着。
    她觉得她应该跟他聊一聊。可?聊什么呢?她觉得跟这个?人讲道理没用?,他永远是左耳进右耳出,除非他自己想通了,不然?谁劝都没用?。
    他都当你放屁。
    洞悉他的?意图后,钟黎更觉得荒诞,心?里还?有些?害怕。
    他简直就是疯了,魔怔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正?皱着眉冥思苦想,他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两杯清茶,俯身?时将其中一杯搁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声音挺温柔:“喝点儿水吧。”
    “……谢谢。”钟黎捧着茶,长睫微颤。
    他在她身?边翩然?坐下,卷了一下袖子:“在想什么?”
    余光里瞥见?他高挺落拓的?身?形,就这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对她而言也是极大的?压力。
    其实钟黎蛮怕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的?。
    他越这么平静,那股疯劲儿就越强烈,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撼动不了。
    他八成什么都想好了,挖了个?坑等着她跳。
    钟黎不想跟他说话,越说越错,可?什么都不说被他这么盯着她更紧张,眼皮更是不住地跳,慌得不行。
    “五哥……”她声音软糯,姿态已经是放到了极低极低,几乎低到尘埃里。
    一个?开场白,想要唤醒过去的?温情。可?惜唤不醒他的?良知,他微垂着眼帘,目光就这么一瞬不瞬落在她雪白柔嫩的?脸颊上。
    下巴仍旧是俏而尖尖的?,往上是红艳而饱满的?唇,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微微翕张若微风里摇曳颤抖,让人想要采拮。白与红,极致的?视觉对比,纯真和靡艳的?交织。
    她太诱人了,让君子变小人。
    他眼眸微沉,只觉得胸腔里还?是焚着一团火,燥得很,又有起?来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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