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压着他,看着他气得泛红的眼角,莫名觉得方才许观尘说的那一番话,可爱又好笑。
    萧贽道:“你自己想想,我到底喜不喜欢你。”
    第15章何苦折辱
    “你自己想想,我喜不喜欢你。”
    于是许观尘很认真地想,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或许萧贽像只野兽,表达心意的方式,就是把他按在榻上,用湿漉漉的吻把他吻到窒息。
    几年前,他代萧启向萧贽求药时,他傍晚到的宁王府,在阶下跪了一会儿,天色稍晚,在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萧遇之”时,萧贽才终于松了口。
    那时候友人杨寻与他同来,解药由杨寻带回去,而他被萧贽的手下人带进去。
    倒也不是为难他,就是叫他念经。
    念到一半的时候,萧贽问他信不信自己。原本为了脱身,许观尘应当说谎话应付过去,但他是个出家人,不能说谎。
    所以他没说话。
    萧贽恼得很,一把扯住他的手,把他按在身下。
    双唇擦过耳垂,擦过脸颊,蜻蜓点水一般擦过他的唇。一心修道寻仙的、十来岁的小道士尚且不明白,以为萧贽折辱他,抓起拂尘,同萧贽打了一架。
    现在想来,那一架,打得也不成样子,毫无章法,像抱着在榻上瞎滚。
    后来出走雁北一年,初回金陵时,也是这样。他给萧贽念经,萧贽扯着他的手,把他压在榻上,最后被他用拂尘抽了脸。
    拢共两回,福宁殿这一回,是第三回。
    许观尘怔怔的,原来他同萧贽要好,不只是他忘记的三年里才有的事情。
    他有些糊涂了,抬手推开萧贽,理了理衣裳,就要往外走,或许是往外逃:“我出去打个坐。”
    萧贽捉住他的手:“因为萧启?”
    “不是。”许观尘舒了口气,“不是因为他。”
    “你不预备去雁北寻他了?”萧贽微讽道,“你不是要和离吗?”
    “与他无关。”
    “那婚书……”
    许观尘打断了他的话:“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总提萧启做什么?那婚书又没有萧启的份儿,与他无关。”
    他气得连“殿下”也不喊了,直接喊了萧启的名字。
    殿中蓦地静了一瞬。
    他心里恼火,甩开手就要走,语气仍是寻常:“我出去打坐。”
    他那样激动地讲起萧启,萧贽只觉得他是向着萧启,把萧启护在身后,追了两步上前,厉声喝道:“背上那道疤忘了?”
    萧贽说的他背上那道疤,就是那一道长长的、从右肩到左边腰上的伤疤。
    许观尘气昏了头,萧贽这一句话,叫他如坠冰窖,手脚都发起冷。他脚步一顿,在原地定住了,回头去看萧贽。
    许观尘一甩衣袖,道:“若是陛下也想添一道,那便来吧。”
    他转眼,看见萧贽常用的长刀就放在不远处的木架子上。萧贽虽伤了右手,但是要砍他一刀,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萧贽不动,许观尘便继续往外走。
    将出殿门时,他听见里边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廊外裴将军、小成公公还有飞扬听见那声音,连忙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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