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谭昭拔腿就走,怎么说都不理人了。
    嗨呀,超气的。
    系统:哈哈哈,你该啊!你平时要是正经一点,人指定相信你有真才实学了。
    [我就是个正经人呀。]
    ……你摸着你的良心讲,到底是不是?哦对,你没有良心来着。
    系统迅速匿了,不过最后,谭某人还是成功找到了可以打铁的地方。所以说嘛,红罗书院不愧是江南最大的书院之一,学习之余还这么鼓励学生们的兴趣爱好,连锻造房都有。
    搞得他都有点小心动了呢。
    系统:那你倒是入学啊。
    [说着玩玩的,这么正经做什么。]
    系统:……你这个双标狗,现在又不是正经人了?
    谭昭摸了摸鼻子,将备了一百来个字的教案拿在手里,施施然地走出门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辣鸡宿主,迟早药丸。
    山长虽然爱惜人才,但学生们的大课还是不占用的,谭昭这趟莫名其妙的公开课,安排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学生们有点疲倦,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段的课都是些陶冶情操的课,比如抚琴啊下棋之类。
    山长也经常会找外来的老师上课,故而学生们其实并不惊讶。
    只是这个老师过分年轻,几乎同他们年龄差不多,手里也没有教具,所以这货是来炫耀自己长得好的吗?
    还有人认出此人是昨日与虞韶在一起的人,扯着虞韶打听消息。
    而表现得最惊讶的,当然莫过于亲妹妹祝英台了。
    她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好悬没喊出“七哥”二字,其实是到了嗓子眼,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最后还是同桌梁山伯将人拉回了座位上,当然他也认出来人的身份了。
    英台的七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堂课的老师?
    学子们满脸疑惑,山长已经笑眯眯地介绍起来,一听此人居然是祝英台的兄长,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同窗。
    这还是头一回碰上老师是学生家长的情况啊。
    谭昭脸皮厚,笑得满面春风,半点不怯场,还朝着最后头那两只互相取暖的学渣眨了眨眼,这才开口:“大家好,我是这堂课的夫子祝英玄,今日有幸……”
    他说得随意,却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他的话,明白他的善意。
    虞韶贺勇马文才祝英台:……想象中的尬讲居然没有出现?!
    这肯定不是他们认识的祝疏之啊!被掉包了吧?!
    正统的儒学,早就被书院里的夫子翻来覆去讲烂了,以免暴露自己的真性情,正经的谭老师当然不会去做误人子弟的事情。
    想了想,他就讲起了辨物。
    当然更学术点来讲,应该叫做格物,大概就是从一件事物剖析它真正的本源,而他要讲的,就是类似于浅层的存在即合理。
    论诡辩,青葱的少年郎们怎么可能比得过老滑头谭昭。
    谭老师半分没有欺负人的愧疚,颇有一种“舌战群儒”的帅气感,将一群少年学子们欺负了个遍。
    但也架不住有杠精要抬杠啊,俗话说得好,只要给杠精一个杠点,他们就能抬起整个地球,学术无对错,只要找准点。
    有个叫做吴秀可的学子,与祝英台不大对付,便也不服其兄,便道:“照祝夫子这般说,是要我们跟随事物的发展,否则便是不知变通了不是?”
    这台上的“皇帝”还没急呢,下头的祝英台就像强出头,好在谭昭率先开口,将人强行按了下去:“恰恰相反,倘若一有风吹草动就动个不停,那跟那墙头上长的草又有何分别?”
    就差没直说你脑子长在头上,能不能用用它了。
    吴学子非常忍辱负重,强压着怒火开口:“那夫子是何意?”
    谭昭抬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事物不是瞬息万变,也不是一成不变,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君共勉。”
    吴秀可听罢,居然羞愧地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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