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说话坏话了,奴良滑瓢掀起一块石瓦砸了下去,吓得工人以为是神灵发怒,再也不敢说什么。
    奴良大宅修建好以后,奴良滑瓢揣着烟斗在江户城里面乱逛,黑川受雇佣祛除妖怪的时候,到是有几次看见奴良滑瓢装成客人在里面混吃混喝。
    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奴良滑瓢抹抹嘴巴,指着黑川说,“我是和他一道来的。”
    于是那家的主人半信半疑的请他继续吃饭。
    黑川又问起珱姬的事情,当年珱姬的治愈系能力和不死药的功效有些相似,黑川也见过珱姬几面,奴良滑瓢沉默许久,摇摇脑袋不再说话。
    不多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陆生的妈妈若菜端着一个碟子进来,上面摆放着招待客人的小食,她不像是已经生育了一个孩子的模样,好像少女一样天真,她好奇的看看黑川,然后微微屈身:“您就是黑川老师吗,我的孩子就交付给您了。”
    黑川还礼,若菜离开之后,奴良滑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围棋盘,有拿出黑白两个棋盒,眼神示意黑川来下一盘。
    奴良闭着眼睛在棋盘上倒出一捧棋子,说五个一组,让黑川猜剩下的棋子是单是双,黑川也闭着眼,猜单。
    奴良睁开眼,从棋盘上的棋子中不断拨出一组一组的棋子,每组五个,直到剩下的棋子不足一组以后才停下。
    棋盘上还剩下三个棋子。
    “是单啊。”奴良说,他把黑色的棋子让给黑川,然后说:“又是你先。”
    几百年前的江户还是太小了。
    只要黑川还在江户城里面走动,奴良还住在这里,两人无意间总能碰上一回,若是闲来无事就会摆出一盘围棋。
    黑川在运气一道上好像被福神眷顾,每次猜棋子的时候,总是能猜中最后的数目。
    黑川下了第一个黑子,十分中规中矩的下在了飞星上,就是围棋盘上的那九个黑色小点,统称为星或者飞星。
    一般围棋老师教导小学生的时候就会说,“不知道下在哪里你就下在星上好了”,黑川和奴良下了好多次棋子,次次都像小学生一样挂在飞星上。
    黑川这边落子,那边滑瓢也开始下棋:“我倒是想不出来你我之间谁胜多输少了。”
    “毕竟我们常常下不完一盘棋。”
    因为黑川不守规矩,他偶尔下下棋,但是对于胜负得失不怎么看重,常常发现另有好玩的东西,就撇下棋盘离开了,所以说跟他这种人一起常常要生气,若是发火,他又不明白为什么要生气。
    但是黑川的记性不错。
    每次和滑瓢下棋的时候,都会把上一局没有下完的棋局重新摆上,这样断断续续竟然也下完了两三局。
    果然奴良滑瓢说完,黑川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我还记得那个棋局。”
    随着滑瓢点头,他们清理了棋盘,重新将江户时没有下完的棋局重新填上。
    “过了这么久,你居然还记得。”
    黑川微微皱眉,认真盯着棋盘,“毕竟在这上面下了费了很多苦工夫。”
    “当然记得。”
    人的记忆里是有限的,黑川常常这样想,如果他的大脑里面装了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有趣的东西很少,那么他的生活该多么乏味,所以该记得的东西他记得,不该记得的,自然有它们自己的去处。
    面对重新摆起来的棋盘,滑瓢说:“说起来我和你下棋的时候,常常看见一个青年人。”
    “他经常穿着质地精细的和服,站在树下一言不发的看我们下棋。”
    黑川还没有说话,只见滑瓢又说:“那段时间真好啊,一切都慢悠悠的。”
    “不过,世间好物不长久,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想想也都是镜花水月。一转眼,珱姬走了,陆生也这么大了,我常常想,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滑瓢按下一枚白子,“如果陆生没有担当起奴良组的重任,向罪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该怎么办?”
    “如果他罪恶滔天。”
    “犯下逆天大错。”
    “如果他心怀恶念。”
    “与世为敌。”
    “我该如何是好?”
    滑瓢的手指迟迟没有从那枚白色棋子上移开:“黑川你呢,你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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