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郁沉言的父亲才去世几个月而已,郁家的其他人就已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爪牙。
    他们不再把郁沉言当成金贵的继承人,而是当成一个随时可以碾压的玩物。
    ……
    等他和言明恩赶到的时候,郁沉言身上几乎没有一件完好的衣物了,那灯光昏暗的室内,郁沉言的皮肤白得触目惊心,手腕和脚腕都被粗绳绑着,因为挣扎反抗而勒出一道道红痕。
    只差一步,如果他和言明恩来得再晚一步……
    也许就真的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可是等他和言明恩把郁沉言救下的时候,郁沉言近乎赤裸地靠在他怀里,他的手接触到郁沉言身上光洁火热的皮肤,心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郁沉言的神志很不清醒,满是依赖地缩在他怀里,甚至呜咽着来吻他的嘴角,像个索取爱意的小动物。
    他抱着郁沉言的手抖了起来。
    他近乎惊恐地发现,他面对衣不蔽体且脆弱不堪的郁沉言。竟然有着欲望。
    郁沉言雪白的皮肤,身上带血的红痕,还有依偎着他的姿态,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郁沉言不仅仅可以是他高高在上的主人。
    还可以是一个被他亲吻抚摸的普通人。
    ……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是怎么抱着郁沉言离开的。
    他后来无数次想,那一天如果不是言明恩也在场,他也许会犯下大错也不一定。
    但是幸好没有。
    因为从他意识到自己对郁沉言的心思起,他就知道这注定是一条荆棘之路。
    因为被下过药这件事,郁沉言厌恶极了同性的爱慕。
    从那天之后,整整两年,郁沉言都没有再允许别人触碰自己,连他和言明恩都不例外,出入也都带着雪白干净的手套。深夜里,商鸣常常听见郁沉言在浴室里呕吐的声音,那种极度的恨意和冰冷从郁沉言身上散发出来。
    “商鸣,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
    郁沉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森冷地说道。
    他像是一瞬间长大了,从一个漫不经心的年轻人迅速成长为可以掌控权力的家主。
    商鸣也看着镜子里的他。
    “快了,很快。”商鸣对他保证道。
    商鸣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他松开了郁沉言的嘴唇,只见郁沉言的嘴唇有点微微的红肿,饱满而柔软,像一颗熟透的樱桃,引诱人采摘。
    商鸣低下头,轻轻蹭了蹭郁沉言的额头。
    他这辈子都是郁沉言最忠心的走狗,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他的小少爷。
    可在他的心底,却埋藏着最执着也最扭曲的欲望——
    他想亲手弄脏自己的主人。
    商鸣苦笑了一声,翻身在郁沉言身边躺下。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彻底暴露的那一天,郁沉言到底会给他什么回应。
    可他不准备再忍了。
    他心里近乎冷酷地算计着——
    即使无法接受他,郁沉言也不会舍得离开他的。
    三十年的相濡以沫,中间还夹着一个视他俩为父亲的郁辞,即使郁沉言不爱他,也极有可能会为了他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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