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脱口而出:“那你还敢来约我,而且还……”只说了一半,没能继续却是因为想起刚才的亲吻是自己主动的。
    叶皓东一笑:“还怎么?是不是还敢亲你?刚才咱俩亲嘴儿,我可是受害者,是你强行亲的我。”
    江兰又羞又恼,一把掐住叶皓东的胳膊:“好你个臭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一会回家不跟我哥说你欺负我了。”
    叶皓东这胆大包天的性子,让他真正怕的事情几乎没有,可让他在乎的人却不少,老娘,哥哥们,还有在他父亲去世后给了他们家巨大帮助的舅舅,这些人都算得上是他的软肋。江威对他的恩情和江威正直的人品都让叶皓东对江威很尊重。这妮子要是这会儿把他俩的事情抖搂给江威知道,知道暂时江威对自己的态度很难改过来的叶皓东还不得尴尬的钻地缝里去。
    “别闹了,跟你说正经的,咱俩的事儿暂时还真不能让你哥知道,那天吃饭时我听他说起你,他说他的工作让他常年在外跑,家里全靠你照顾,既要自己读好书,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好妈妈,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难度之大几乎不敢想你能做到,可最让你哥骄傲的是,你不仅做到了,而且做的还特别优秀。让他这两年能毫无顾忌的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在他心中你的重要程度还在你那个未来嫂子之上,他要是知道我这个小流氓出身的家伙居然敢打他宝贝妹妹的主意,非生吃了我不可。”
    “你是害怕了?还是你根本没想过要跟我长处?你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以后也不告诉我哥咱俩的事儿?你约我的时候想没想过,如果我也对你有好感,那咱俩未来该怎么做才能打消我哥对你的成见?”
    江兰可不同于一般的在家长们羽翼呵护下长大的小姑娘,她是个能吃苦,能独立承担一个家庭大部分责任的女孩,她聪明,独立,理性且有担当,对待感情的态度也是敢爱敢恨,认准了就去做,绝不似一般女孩扭扭捏捏羞羞涩涩。叶皓东的犹豫,让她敏感的想到了很多。
    “未来太远了,谁说得清呢,不过我就知道,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人生能有几回青春,几回初恋,我很珍惜这难得的感情,至于你哥,我更多的是怕他误会我只是想占你便宜,或者别有用心的接近你。”
    江兰很不满意的:“哼!早就该知道你这样的小痞子靠不住,冲你这话的意思,你对咱俩的未来根本没什么信心,或者你对自己对我的感情没信心。”
    叶皓东拉起江兰的手:“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保质期,可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包括感情,也包括人的地位和环境,未来你的地位会随着你的能力提高而发生变化,你身边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追求者,他们也许都很优秀,也许你会觉得他们中的某一个比我更适合你,所以我只能想着珍惜现在,而不去奢想未来。”
    江兰:“你是担心我考上大学以后,咱俩不般配?”
    叶皓东没说什么,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只是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要比江兰深太多。叶皓东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把江兰拉到怀中,紧紧地抱着。
    “只要你不变就好,反正我是不会变心的,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要珍惜,如果我哥不同意咱俩在一起,我就吓唬他跟你离家出走,我不管,今天晚上回家我就跟他说实话,你放心,我哥最疼我不过,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依着我,他一定会同意咱俩的事。”甜蜜的依偎在叶皓东怀里,江兰的心里小鹿乱撞一般,跳成了一个。
    叶皓东想着明人不做暗事,也应该让江威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自己对江兰感情很纯洁,绝无歪心,既然问心无愧,怕者何来?所以明知道这一次江威只怕绝不会再依着这丫头,但他也没继续拦着江兰。
    送江兰回家,在胡同口临别之际,江兰再次打了叶皓东个措手不及。突然回身抱住叶皓东,又亲了一下。这次却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口吻相交,香舌缠绕,短暂却很正宗的法式缠绵。叶皓东有些意乱的时候,她却又突然松开双臂,转身就往家跑。只留下叶皓东独自回味那咯咯的笑声似铜铃余音绕耳,口1唇之间少女独特的清甜味道。
    一九九五年春节。新的一年开始了,叶家四口搬进新房子已经有一阵儿了。叶皓东的两个哥哥也已经知道是弟弟跟人合伙开工厂赚了钱,买的这所房子。两位做兄长的为弟弟为弟弟取得的成就由衷的高兴,同时又不免有些惭愧。母亲王琳带着三个儿子给丈夫烧纸上香后,叶皓东把一串两万响的‘大地红’在楼下点着,鞭炮热闹的响声中,叶家揭开新一年的序幕。
    卧室里放着夫妻俩的合影,王琳看着相片,想着两年前生离死别的绝望,万万没想到能在两年之后就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丈夫生前对小儿子采取的树德要严,立学不管的态度在今天看来无疑是英明的。树大自直,孩子大了果然懂事很多,叶皓东小的时候很爱打架,王琳时常会担心他将来会不会跟他爷爷一样,也在监狱里呆上大半生。现在看,这孩子如今干的是正经买卖,也没见他再惹什么祸,把人招家里来找麻烦,看起来是真懂事了,想来是不能再走上他爷爷的老路。
    春节期间新绿制浆厂放假一个礼拜。临休假前,叶皓东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笔奖金。工人每人五千。钟志敏和李卫东以及保利刚一样,每人两万块钱,现在他们三个人的月薪都已经超过五千块钱,即便是放在大城市里,这也是高级白领才能得到的待遇。
    一九九五年注定是叶皓东人生旅程里最重要的一年。新年伊始雄心勃勃的叶皓东心中酝酿了更大的计划,正打算一步步实施。现在厂子里的设备已经增加到三套,虽然从新开足马力产能扩张很快,但纸浆却一桶也不外卖,从九五年元旦开始,纸浆的价格就一路攀升,现在已经达到了每吨六百美元,叶皓东心里有了进一步的打算,但暂时却谁也没告诉。只要求各个环节不必理会销售环节,继续全力生产,囤积更多的纸浆。
    今年他已经领到了身份证,现在这家厂子的法人代表也已经从原来的王琳换成了他自己。不必担心给母亲带来麻烦,叶皓东做起事来将更加大胆,而他心中酝酿的蛇吞象的计划,也已经一步步进入具体操作阶段。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叶皓东带着钟志敏来到位于沙河上游的河口造纸厂。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应区政府之邀商谈收购兼并的事。
    河口造纸厂成立于解放后,厂子里现有在职工人六十八名,退休人员两百三十二人,管理人员九人。设备加厂房连同土地,所有固定资产价值过三千万。由于经营不善,管理者贪功冒进又对市场了解不足,自从前年盲目引进了一套德国产的造纸设备和污染处理设备后,一下子欠下银行巨额贷款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流动资金套的牢牢的,由于最初的产品定位不准,市场反响一般,资金回笼速度奇慢。没了流动资金,原材料就无法保障。于是厂子从前年开始就已经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去年下半年之后更是完全停产。工人已经全部下岗在家,领128元基本生活费度日。
    对于河口厂的现状钟志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已经多次建议叶皓东把纸浆赊给河口造纸厂,帮他们度过难关,可每次叶皓东都是以一句:“钟哥,我这儿是开工厂,目的是赚钱,现在河口厂产品积压,市场需求几乎没有,咱们就是把纸浆免费送给他们,他们继续生产出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堆压仓库的废纸罢了,帮他们反而会让咱们这十几个人一起喝西北风。”
    过完年,一个惊人的消息在钢城的造纸行业里传开。过年期间因为交不起取暖费,在寒冬腊月里过了个冰寒刺骨的年的河口厂员工们再也无法忍受。于是,造纸厂三百名离退休和在职人员,年后上班的第一天在市政府门前静坐,要求政府部门拿出改革方案,彻底解决河口厂目前的问题,保障职工们的基本利益!愤怒的市长大人立即紧急召开现场会,政府方面各部门头脑齐聚,河口厂所在的新光区里的领导也被紧急调来。天寒地冻的广场上,会议进行的格外快,市政府决定由新光区党委区政府临时接管河口厂,要求新光区政府必须于正月内拿出具体的改革实施方案,并承诺暂时由市政府出面协调,先免费给这些工人家庭供暖。最后还从市财政拨了六万元钱的过冬补助,下发给‘闹事儿’的工人,这才算安慰住众人的情绪。
    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新光区政府这次的办事效率很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了关于河口厂改革的方案,并且在没出正月以前就下发到有可能又有能力参与这个方案的单位和个人。叶皓东作为新光区下辖的钢城最大的私营废旧物品回收企业的老板,又同时还是造纸行业的参与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第二十七章 啤酒与子弹,初恋的代价
    河口造纸厂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新光区商界各路神仙齐聚。
    来的这些人对造纸厂的现状都很清楚,现在河口厂面临的最大困境莫过于数额巨大的银行欠款,和复产所需的大量原材料需求,另外还要给厂子寻找到合适的拳头产品,如果接手河口厂,厂子里那些离退休人员的工资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再有了这么多棘手的问题前提下,区政府能拿的出来吸引大伙儿飞蛾扑火的条件只怕也会很诱人,而这正是这些人最关心的。
    华夏国的事情总是会在民主商定以前就早有定论的。
    会议还没开始,一群人凑在一起闲聊着。宝丰印刷厂的老板姜宝丰,崇明造纸厂的林跃进,新光区最大的办公用品销售商郝援朝,这几位四十多岁的老总跟只有十八岁的叶皓东在一起侃侃而谈,不协调的情景,看上去仿佛几个家长聚在一起正在谈论其中一位的儿子。
    姜宝丰:“具体的条件,我昨天跟李区长吃饭时,他透露了一点给我,区政府这次的决心还真不小,开出的条件够诱人的。”
    林跃进点点头:“到底是老姜的路子广,你给咱们说说都有什么条件?”
    姜宝丰掏出一盒烟,散了一圈,点着一棵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眯着眼:“李区长提到了两个方案,一个是以私人承包为主导,另一个则是公私合营,我判断二者各有利弊,私人承包的经营风险和区里这边的政治风险太大,区里边更倾向于公私合营,但公私合营又怕经营管理权分散,企业不能发挥出应有的潜力,现在具体的事儿还都仅仅是个意向,这次叫咱们来,估计是要商量个具体的办法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接手河口厂,区政府都给免税五年,五年后半税的优惠,这样的优惠还将包括接手人在新光区内其他的产业。”
    林跃进问:“那接手后,河口厂的工人生活问题谁来解决?”
    郝援朝接口道:“就我所知,这些人现在住的房子大多数都是海城大地震前盖的,当年地震过后,就被评为危房,这些年没少出房倒屋塌伤人的事件,接手河口厂的话,这些人的居住问题估计也得给解决了,而且现在这些人当中能上班的只有六十多人,在家呆着却必须按月领钱的却有两百多,连安置带承担这些人的工资,这笔费用再加上银行贷款,接手人要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我看五年的免税政策怕是不够看的。
    姜宝丰:“公私合营的话自然是双方共同协商解决,假如是私人承包的话,那区政府这边自然是不会再管这些事的,不过倒是会把光明街那边的棚户区全拆了,土地的使用开发权会交给接手人,条件就是这些人和棚户区原来的住户必须免费的安置在新楼里。”
    林跃进一听来了兴致:“哦?还有这事儿,房地产开发可是块肥肉,中央去年开放了公房出售政策,听说今年还有新政策要出台,据估计还是倾向于鼓励建设商品房的政策,那块地方我去过,方圆直径足有3里地还富余,两三百万平方米的土地白送,这个政策优惠可就太大了。”
    姜宝丰:“白送?难为你老林咋合计来的,肯定是有条件的,而且条件还不低,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抽了口烟,然后继续说道:河口厂欠银行的三千万贷款必须由接手人自己解决,土地使用转让合同签订后,一个月内拆迁工作就得开始,一年以内就必须让人能住进新房子,重组后的河口厂还必须安排新光区内四百多名待业青年,比较这些个条件,政策上的优惠力度虽然大,但到底合不合适就很难说了。”
    郝援朝:“土地开发也不是立刻就能立竿见影看到钱的行业,而且先期的投入巨大,这年头老百姓能拿得出大笔钱来买房子的并不多,如果将来房子卖得不好,银行那边再一逼,到时候不管是谁接手,下场只怕都好不了。”
    林跃进叹口气,兴致锐减,但仍不甘心,说道:“关键还是纸厂这边要有市场认可的新产品,能迅速打开市场,这样的话银行那边看到能收回贷款,就不会催的太紧,盘活整个局面完成区里给定的任务也不是没可能。”
    郝援朝看了一眼一直笑眯眯倾听的叶皓东,插言道:“咱们这些人看起来真是老了,你们看咱们这位叶老弟,还没我儿子大呢,小小年纪白手起家就有了今天这局面,看来咱们那一套是要过时了,不如听听小老弟的高见。”
    叶皓东谦虚摆手:“我哪有什么高见,各位前辈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明白,都听傻了,我今天就是听从领导的安排,来也就是开眼界见世面的。”
    从这几位商场老将这儿,叶皓东听出很多内容来,这几位虽然各个言不由衷,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可信度却很高,他们嘴上说畏难的,只怕心里的打算多半是想接手,又不希望以现有条件接,反过来那些嘴上说这事儿好的,则极有可能压根儿没打算接手河口厂和区政府打包奉送的那一大摊子。叶皓东也有自己的打算,没拉前他也听说过一点新光区政府的条件,本来想着只要个条件不变,他就敢独立接手,但现在看,条件比他知道的要苛刻也更复杂,各方面有关系有实力的人又太多,别人是怎么打算的还不清楚,贸然接手无形中可能会得罪人。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叶皓东怕以后什么也干不了了,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呢,这帮人就把路给他堵得死死的。不过这倒不是说叶皓东怕了这些人,他最主要的想法还是要谋定后动,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这样说,那几位也就这样一听,谁也没当真。能出现在这个场合的,至少都不白给。
    郝援朝又来了一句:“咱们说的这么热闹,你那信儿有准儿吗?我可都听说了,那位李区长以前在下边当镇长那会儿,可是著了名的拉屎往回收的主儿。”
    郝援朝这么说也是别有用心,他跟市里的郝副书记是亲堂兄弟,所以说话没什么顾及。
    众人在这边闲聊,门前突然一阵混乱,衣着考究风度优雅的宋豪走了进来,他在钢城商界是绝对的no.1,人们想不到他对这件事儿也会感兴趣。一时间,会场静了一刹那,接着更大的嗡嗡声又响起。
    叶皓东出于礼貌也迎了上去,宋豪或许因为场合不适合,只跟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叶皓东对此也混不在意。
    那天的会最终什么也没谈成。
    宋豪之所以会去也不过是受了区里方文涛书记的邀请,帮忙镇场子的。他毕竟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以他的眼光看来光明街棚户区改造工程的确前景看好,也有利可图。可是河口厂即刻到期的三千万银行欠款以及那条苛刻的开发条件,无论谁接手,势必将要面对前期开发所需的大笔投入,这样的情况下接手,资金链实在太悬了,宋豪尽管实力雄厚,勉力为之还可以承受,但考虑到他自己对造纸这行什么也不懂,再有新光区政府提出的那些附加条件,很容易变成一个无底洞,把房地产开发那块带来的美好钱景,吞噬的点滴不剩。宋豪尽管财大气粗也忙不迭拒绝趟这趟浑水。
    那天的事情结束后,叶皓东心里也没了准主意,他原来的打算还是太简单了,现在看事情还需从长计议,新光区政府把这池子水弄得太混了。
    夜。太平门儿商业街老五烧烤城内。
    叶皓东,丁大伟,李卫东和保利刚四个人推杯换盏,正喝的起劲儿。江威从外面一推门儿走了进来,脸上仿佛结冰,眼神凌厉的盯着叶皓东。
    丁大伟面无惧色的站了起来,眼睛里有着挑衅的意味。他最近一个阶段有叶皓东从经济上照应,屁1眼子干净了,对江威也就没什么可惧怕的。
    江威:“叶皓东留下,其他人滚蛋!”
    丁大伟:“你妈……”
    啪的一声,江威轮圆了一个大嘴巴揍过去,丁大伟竟被他一巴掌扇了个趔趄。
    丁大伟不服,还要上。
    江威冷冷的看着他:“一九九四年八月十六日,你伙同二奎,文茂,二棉裤三人对城东供电管理所所长魏xx实施殴打,你要不想惹麻烦,赶紧给我滚蛋!”
    叶皓东坐着不动声色,对着李卫东和保利刚问询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丁大伟和外面。
    李卫东起身抱住还要犯倔的丁大伟跟保利刚一起把他架了出去。
    江威拿起一瓶啤酒却没打算喝,他眼睛仿佛要喷火,愤愤不平的看着叶皓东什么也不说。
    叶皓东:“江哥……”
    砰~酒瓶子重重的砸在叶皓东头上,碎了一地。叶皓东的头安然无恙,坐在那一动没动,仿佛江威这一下砸在不相干的石头上,连流满了啤酒液体的脸上表情也依然如故。
    “你这么恨我?”
    江威猛的掏出手枪顶在叶皓东的头上,外面的人听见啤酒瓶碎裂的动静,纷纷冲了进来,有叶皓东的三个弟兄,也有江威带来的两个手下,正看见江威拿枪顶着叶皓东的头。
    叶皓东毫无惧色冲着进来的三个兄弟:“出去,无论听见什么动静也别进来。”
    两名警员中的一个想要劝劝,另一个却拦住他话头:“走,咱们也出去,江头儿有分寸。”
    江威:“从今夜起,离我妹妹远点,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叶皓东撇嘴,一歪头:“不可能。”
    江威被激怒了,拇指轻推,已经开了保险,另一只手一撸,子弹已经顶上镗。叶皓东突然出手,猛的将枪口正对着自己头,愤怒的问:“有劲吗?你要么就开枪,要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跟江兰的事儿你管不着!”
    江威盯着叶皓东的双眼:“你以为我不敢?”
    叶皓东毫无惧色的跟他对视。
    江威:“没得商量了?又问:你觉得你配吗?”
    叶皓东:“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
    江威收回枪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突然回身对着叶皓东就是一枪。
    第二十八章 枪声,小花,温暖的味道
    枪声震耳,外面的人再次冲了进来,江威举枪的手还没放下,姿态定格在举枪瞄准的动作上。叶皓东依旧坐在那里,枪响的刹那,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江威恨的咬牙切齿,怒极反笑道:“小王八蛋你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你就没想过我妹妹将来有可能跟你在一起吗?你们现在到一起有意义吗?我告诉你,我妹妹出走了,她要是来找你,你务必给我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如果她跟以前有半点不一样,或者将来她受到半点伤害,我保证下次枪里打出来的绝不是空包弹!”
    叶皓东:“你身为警员知法犯法,用瓶子攻击我的头部不说还持枪恐吓我,现在又说要威胁我的生命,刚才你拿枪指着我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哥哥,我保证你走不出这间屋子,我要你记住我这句话,你能走出去,只因为你是她哥!”
    江威不服气的走过来,掏出空枪,指着叶皓东的头问:“小王八蛋,我倒看看你用什么办法把我留在这个屋?”
    叶皓东猛然后仰,将头躲开手枪指的方向,脚下用力,身子连着凳子被反作用力推的倒退,叶皓东则再次用脚踢在桌子上,桌子被踢翻挡在江威面前,叶皓东猛的窜过去,从地上拾起的一个破酒瓶被他顺手砸破后,暴露出的尖锐部分正顶在刚刚回过神的江威脖子上。这几下动作说时慢,实际上只发生在两秒钟以内,跟江威同来的两名警员此时才反应过来,掏出枪来大喝:“把瓶子放下,手抱头站墙边去。”
    江威镇静的一摆手:“没事,他这是跟我示威呢,他不会告我恐吓殴打他,我也不会跟他计较他袭警的事。”
    叶皓东把瓶子一扔,拍拍手:“示威?我哪有那个胆子,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江兰的事我不会让步,因为我喜欢她,除非她不喜欢我了,否则你干什么也没用。”
    江威带着人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威走后,叶皓东哥几个酒兴也淡了,结账走人。一出门,却看见江兰从斜对面游戏厅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明黄色羽绒服,站在冷风里,楚楚动人仿佛一朵小花儿。
    叶皓东走过去,一把将这朵小花抱在怀里。仿佛怀抱了天下。
    江兰:“我看见他进去找你了。”
    叶皓东:“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
    江兰:“我好像听见了枪声。”
    叶皓东:“你哥真气急了,他打着主意吓唬我呢,其实也是试试我,如果我怕了,他正好寒碜我,说我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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