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一边挡着叶皓东的进攻一边嗔怪的:你干嘛呀,一见面就这么急,人家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叶皓东不理她,七手八脚的把姑娘脱个光溜溜,自己也如法炮制,跟着爬上炕。为了这一刻,他专门犒劳自己洗了个大凉水澡,这会儿急迫的一秒也不愿意等,哪里还有心情听小姑娘跟他倾诉离别之苦。上了炕,这家伙抱着光溜溜的小姑娘倒没那么猴急了,嘴巴亲在江兰身上各个部位,弄得啪啪响。
    关键时刻到了,临门一脚之前,江兰挣扎着从羽绒服里找出个保险1套递给他,害羞的分开双腿。江兰属于那种模样中上但身材皮肤超级好的女孩,她那里干干净净的,没什么毛毛。叶皓东激动的火速带上保险,俯下身腰一沉对准那个地方刺了进去。江兰发出一声猫儿春天里的声音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紧地抱住叶皓东的后背,一场激情大戏正式开锣!
    里间儿的阿依古丽听着外间儿的声音更加不敢动弹,双腿间仿佛一种麻痒在紧迫的催促她摩擦双腿,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放到了那儿里。
    半个小时以后,外间儿里,盘肠大战第二回合又开始了。叶皓东久旱的身体格外敏感,所以第一次有点发挥失常,就在阿依古丽和江兰都以为结束的时候,这家伙的小家伙就又坚挺起来,江兰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自然十分乐意他梅开二度,于是主动的拿出第二个保险套给他的小他戴上。这一次的时间就有点长了。具体多长时间阿依古丽是无法计算,反正她就听见外间儿的那个女孩子喊了三次自己不行了,那个叶皓东依旧没有跟上次一样发出那声仿佛发自灵魂的痛并快乐的长叹。外间儿屋炕上,江兰的小妹已经是第三次兴奋地流泪,再也承受不住叶皓东的小弟无休止的冲撞,江兰使劲的将叶皓东连同他的小弟推了出去,然后气喘吁吁的看着叶皓东欲求不满的样子,道:“不行了,好哥哥我知道你想要我,可我是真给不了你了,这样吧,我还是用嘴巴给你……”
    里间屋阿依古丽的手指这会儿早湿漉漉的,她目色迷离的躺在粮食堆里,心里的荒唐念头竟然是出去替换下外面的女孩。当然,她只是想想而已。随着叶皓东那声发自灵魂的叹息响起,外间屋终于云收雨歇。两个尽兴后筋疲力尽的年轻人紧紧抱在一起,叶皓东肉麻的说着仿佛说不完的情话,江兰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默默聆听,里边儿的阿依古丽只好跟着一起听。
    叙完了离别苦再叙相聚欢,总之任由他们这么叙下去,一大天也是他。阿依古丽几乎要崩溃了,那个叶皓东这些日子来她没少接触,那是个多沉稳自律的年轻人啊,有礼貌,幽默勤快,除了唱歌跑调几乎没什么缺点。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无耻,那些话也真难为他说得出口。阿依古丽的肺子快气炸了再也忍无可忍的时候,大门外传来了何若秋的声音:“会面时间结束了,快点带人家女孩出来吃饭吧。”
    外间屋里,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入耳,不大会儿外间的两个人终于走了,阿依古丽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站起身也要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叶皓东突然想起地上的两个保险套,打算回来捡起来扔了,两人就这样碰个正着!
    第十九章 职业听墙根儿的阿干部?
    这真是一次尴尬的碰面,堪称阿依古丽人生当中最尴尬一次。阿依古丽的脸通红,滚烫的能蹦爆米花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叶皓东则尴尬的站在原地傻了眼。一想到刚才人家姑娘被自己跟江兰堵屋里听见了自己跟江兰的荒唐事儿,叶皓东有些后悔有些尴尬的同时更多是那个乐呀。这家伙没心没肺劲儿上来,什么事不够他不乐上一乐,更何况这件事本身的确很有意思。他捡起地上的‘证物’,看着阿依古丽招呼也不敢打低头跑出去,叶皓东跟出去匆匆跑回饭堂。坐在那儿一会儿就憋不住哈哈笑几声,尴尬的江兰想到别处,恶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他果然不笑,可不一会儿又憋不住再度大笑,于是再度挨掐。一顿饭吃完,这家伙胳膊大腿全是青紫的,出门儿时正看见阿依古丽慌张躲避他的身影,这厮再度忍不住大笑不止。
    晚上的时候江兰因为大雪被困在这里,何若秋把她继续安排在会面室住。叶皓东在晚饭过后手里拎着两只被雪困住后被捕的自制熏兔鬼鬼祟祟的溜进中队长的寝室,十分钟以后,这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径直钻进会面室。
    尽管江兰白天被这家伙给折腾怕了,身子那里也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架不住叶皓东热情如火,三下五除二把小姑娘又脱得光溜溜,上下其手一番之后,小姑娘也动情了不再抵抗,叶皓东于是得手。
    俩人儿正到了情热处,江兰哼几声越来越大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像是什么人把门口晾东西架子碰倒了,叶皓东警醒的喊了声谁,结果外面迅速的安静下来,江兰正到了妙处,外面又没声儿了,叶皓东也就没特别注意,继续忙着对付小女朋友了。
    完事儿了,俩人穿上衣服,抱着被子聊天。江兰才弄明白叶皓东午饭时为什么乐成那样。气的江兰又狠狠掐了他几下。
    院子里,阿依古丽委屈的满脸泪水。想着: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快成了专业听墙根儿的了,怎么这倒霉的事情都让自己碰上了啊!本来想着女人之间会好说话些,打算过来探探白天那个犯人家属的口风,可能的话顺便解释一下白天自己真不是有意偷听的,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叶皓东就风风火火跑来了,阿依古丽出于害羞,怕见到他的心理,赶忙钻到晾萝卜干的架子下躲了一下,也是叶皓东猴急,也没留意到她。阿依古丽寻思叶皓东作为犯人肯定是不能在这里过夜的,他一会儿就得回前面犯人住的院子里睡觉去,就蹲在那等了一会儿。没想到,不大会儿,白天那羞人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阿依古丽恨得牙根儿痒痒,暗骂叶皓东荒唐,这事儿就有那么好?咋不累死你!好在这次她没被堵在房间里,根据白天的经验判断,里边还早着呢,现在悄悄出去还来得及。阿依古丽小心翼翼的往外退的时候想不到却意外碰倒了架子,叶皓东在里边喊了声谁,阿依古丽吓得更不敢动了。于是又听了一遍人家小两口现场直播。
    怀揣着无限委屈,阿依古丽悄悄的离开回到她和王芳居住的小院儿。
    这个叶皓东实在太可恶了!居然敢拿白天的事情当笑话来说。也太不拿无产阶级专政干部当回事了,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王芳听完阿依古丽委屈的叙述,恶狠狠的说道。
    “好了,别哭了,我的小古丽,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去听墙根儿啦,洗洗睡吧,明天姐姐替你出气去。”房间里的灯光熄了。有王芳嬉笑调闹的声音传来,阿依古丽低低的啜泣声不一会儿消失了,两个女孩子闹累了就都睡着了。
    早上的时候,后半夜下起来的大雪把门封了。
    江兰昨天坐了一天的车,又被这家伙毫无人性的折腾了那么多次,可真累坏了,抱着叶皓东的胳膊睡的很甜。叶皓东悄悄的把被子塞进她臂弯儿里替下自己的胳膊,他自己早早起来,把一天吃的粮食称好送到食堂,然后拿起工具开始扫雪。
    大木牌子做的推雪工具在雪地上推过,留下一道道雪沟,底部的场地沙土露了出来,白的黄的夹杂着,叶皓东的汗水洒在上面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身后不断在扩大的无雪地面。白黄之间突然多了一抹明红色,一双红色的雪地鞋出现在叶皓东面前,叶皓东一抬头,雪地鞋的主人正瞪着他,一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什么看,臭流氓,警告过你不许乱说乱动,你还敢满嘴胡沁,看我不收拾你。”正是罗四宝的那个娃娃亲的女朋友王芳。
    叶皓东夸张的立正,大声报告:“报告王干部,棉厂中队杂务犯人叶皓东正在进行扫雪工作,请指示!”
    王芳大眼睛瞪得溜圆,怒斥:“少跟我摆这个公事公办的架势,你知道为了谁来的,你欺负了人还敢得意的笑话我的小古丽,她才十八岁,性子又最温柔不过,你个臭老犯儿欺负她年纪小性子和善,可你别忘了她有我这个姐姐呢,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会儿功夫这丫头已经把收拾叶皓东的话叫了两遍,看起来决心是够大的。叶皓东是从来不跟女孩子计较的,尤其是王芳这种单纯耿直又有些小可爱的女孩子。尽管这丫头叫的够难听的,但叶皓东依旧态度良好,笑嘻嘻的问:“哎呀,王干部!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儿啊?我怎么就欺负阿干部了?我是谁啊?我是个臭老犯儿啊,我欺负干部?你借我的胆子?”
    王芳没再说什么,而是恨恨的走到叶皓东近前,红色的小雪地棉靴子狠狠地踩在叶皓东脚面上。然后气呼呼的跑了,临离开前又赌气的趟了几下叶皓东刚推过去的雪,叫着:“干点活儿还留死角,这里都重新推,告诉你,这事儿还没完呢,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小古丽,我直接告诉她爸爸,看买提贡江副师长怎么收拾你。”
    叶皓东苦笑着揉揉脚,这家伙皮糙肉厚不假,但小姑娘那双厚厚的小靴子加长期锻炼的腿力着实厉害,小辣椒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这一下踩得还真疼。对于王芳后面的警告叶皓东并不担心,这姑娘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大家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每天还在那装出一幅凶狠泼辣的样子,阿依古丽能告状她都不能。
    除完食堂院子里的雪,叶皓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犯人们居住的大院子,站岗的大兵穿着棉大衣外边还套着老羊皮大衣,正抱着枪半睡半醒的晃着头,叶皓东在警戒线外面大声咳嗽一声,那个大兵顿时惊醒,动作麻利的端起枪喝道:“谁?站住!口令?”叶皓东哈哈一笑:“可别真睡着了,这天气,什么体格儿也受不了!口令没有,红塔山倒是有一包,请你帮忙打个铃儿,叫大家起床打扫院子。”说完把一包红塔山扔了过去。那个大兵默默接过,肩起枪转身到里边打铃去了。
    叶皓东回到食堂院子里,几个监狱内部职工身份的大师傅正在蒸馒头切咸菜。该干的全干得差不多了,叶皓东没什么事,他一如往常,下下腰,活动活动筋骨。然后解下身上绑着的沙袋和沙背心,在院子中打了一趟拳,直打的浑身是汗时,院子外面才传来了犯人们吃早餐的集合唱歌声,叶皓东收了架子,到伙房把几个大蒸屉搬到饭堂大厅里,又跟着一个大师傅一起把粥锅端出来,最后是一大盆咸菜,每天犯人们早上的伙食三大件就算齐活。
    叶皓东打着早餐回到库房临时改的会面室。
    原滋原味的牢饭,江兰吃的很香,问:“你们平时早上都是吃这个还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叶皓东在一旁看着,笑:“我一般还会加几个鸡蛋或者开瓶罐头什么的。”
    江兰奇怪的问:“不是说全是大眼儿窝头吗?”
    叶皓东挠挠头,有些蔫坏儿的:“嗯,有眼儿的东西在这边可不好弄,你要喜欢的话,我托进城的大兵给你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江兰刚跟他‘研究’完‘眼儿’的事,立即反应过来,叫骂:“我掐死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家里边的事业越来越大,处处需要你拿出章程,现在他们所有人都盼着你能早点回去,你倒好,跟这块儿苦里边作乐还呆出乐趣儿来了。”
    叶皓东没像平常那样躲着跟江兰闹,他伸开双臂把江兰抱在怀里,在江兰耳边轻声说道:“你的心思没人比我更明白,少吃点儿干醋,有空儿了多替我去看看妈就行,其他的交给我干姐处理,那些产业我管的多了反而会影响它的发展速度。”
    江兰温柔的靠在他肩头上,有些忧虑的:“我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想着你那个干姐跟你有些什么似地,其实我应该感激她的,没有她你不会判的这么轻,说不定你的事业现在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
    叶皓东摇摇头,故作无辜的自贬:“傻瓜,别瞎说,干姐对我好,什么也不图,人家是红色豪门赤色资本第一家的嫡亲后代,生下来带着的胎毛就比我腰粗,人能看上我吗?”
    江兰听得有趣忍不住笑了,锤了叶皓东一拳:“讨厌的家伙,刚生出来的胎毛就比你腰粗,那成什么了?你干姐那么漂亮个人儿被你说的可难看死了。”笑完,又想到什么,脸上依旧有着忧色,将头轻柔的贴在叶皓东胸前。
    第二十章 蜕变,狂风,整风和客人
    叶皓东搂着她,温柔的:“钱是人挣来的,属王八的,补是补,但多了也容易虚不胜补,所以得有个好体格能容得下那财运,咱就有这个体格,现在有的就算全赔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好像打牌,我空着两个爪子上的牌桌儿,现在有的全是赢得,如果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呗,这个世界上只有人,才是第一位的,只有失去后你才会懂得珍惜,干姐对咱们的恩情没参半点假,所以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怪她,我听说了,农家的上一辈人物里有一位看中了我的新绿集团,打算整体收购过去,现在新绿那边包括财务,销售,两大核心部门都是农家安排的人,所以大家很担心是不是?”
    江兰乖顺的点点头:“是啊,我来之前钟志敏厂长跟我说了很多,跟你猜测的大致不差。”
    叶皓东自信的:“你呀,就少操这个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我的东西除非我给,否则谁也别想拿走,老子一把火烧了看个亮堂热闹也不给他!姐姐的那个堂叔他到了儿就是闹个白玩,你看着,这件事儿我早想好了,具体咋办也把信都寄回去了,到时候让朱三儿按照信上说的办就行。”
    江兰手指点在叶皓东头上:“什么一把火烧了干净,活土匪!你不管那些下岗再就业的员工了?人家为了你的事业跟着你任劳任怨这么长时间,你说撂挑子就摞挑子了?”
    叶皓东听着也有点烦,这人干的事儿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家事国事事事不顺心。人咋就不能为所欲为呢?还好老子还有后招儿,也不会把这件事真弄到绝路上去。
    一星期以后,石围子城那边师部送给养的卡车终于到了,林襄武替叶皓东把江兰送上卡车,叶皓东在车下边依依不舍痴痴的望着,江兰临行前看着叶皓东这副样子,也禁不住感动,以为情郎是依恋自己。哪成想这厮心里其实在想着这回性福日子是彻底到头儿了。
    一九九七年的新年。农场似地监狱里已经彻底开始猫冬儿。犯人们平常没什么事干,为了不让这些人闲下来,中队在每天安排政治学习和各种公差劳动外,还接受了叶皓东建议,组织了各种文体活动的比赛。
    各种比赛活动既消耗了犯人们过剩的精力,同时也让很多杰出的人物显露出来。犯人这个群体既是最愚蠢的群体,又是最聪明的群体。愚蠢的是欲1望,聪明的是头脑。叶皓东建议管理干部学习四方店监狱的经验,组织了跳棋,军棋,象棋,围棋,扑克,以及足篮两大球的比赛。
    比赛的结果让包括老支队长王青山在内的所有干部们大吃一惊。犯人们除了在篮球项目上输给了武警部队一场外,其余全部项目都拿到了头名!其中象棋的第一名正是经过名师调教的叶皓东,而围棋的头名来头更令大家意外,却是那个霍平潮斩瓜切菜一般得了头名,敢情这位公子哥儿没进来以前社会上的身份居然是围棋职业五段。扑克比赛是最没悬念的比赛,叶皓东身为大杂务以权谋私成为这个众犯人争先恐后的热门项目选手之一,跟他搭档的则是这厮精心挑选的一个叫顺子的申城籍犯人,这又是个千术出神入化的老骗子,叶皓东跟大鼎子和蟹腿儿那两个老贼身上学到的一点皮毛虽然远不如顺子那般出神入化,但拿来对付一班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和老兵团干部还是绰绰有余。在这种对手面前他们俩不敢出老千,但俩人眉来眼去,一颦一笑间早把暗号传递,糊弄的几个拿惯了枪杆子的老兵团和小武警晕头转向,几把牌下来果然大获全胜。
    足球比赛的时候,轮到金荣哲大显身手。这个高丽棒子的球技不是一般厉害,可以说他一个人就主宰了全场。赛后的数据证实了这一点。犯人队这边两场比赛一共打进9球,其中有6个来自他直接射门,对手乌龙一个,其余两个则全是他传出威胁球后队友进的。
    全部比赛结束之后,又是连续几天的探视日,接着又是劳动能手评比,不识闲儿的折腾完已经是农历正月底,那些家里边没什么人能来探视的老大难犯人们,往年思想波动最大的日子就这样在嘻嘻哈哈中度过了。眼看着出了正月,监狱上下全都松了口气。接下来是总结去年全年工作的时刻,干部们总结成绩论功行赏的同时,也没忘记根据犯人们去年的表现和工分的多少制定上报减刑人员的计划。
    叶皓东不负众望的成为了减刑最多的犯人,减免刑期八个月。拿到法院的通知那一刻,叶皓东的表情很失落,毫不掩饰的失落,看的何若秋老脸黑漆漆的。这小子才到这里半年就减掉了比他来到这后的时间还长的刑期,看意思,这小子居然还很不满意的样子。咋能不让已经替叶皓东使劲儿争取的老何来气。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叶皓东在收到法院的通知后,第一时间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王琳。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五月。
    阿依古丽这些日子没短了躲着叶皓东。自从那件羞人的事情过去之后,阿依古丽眼中的叶皓东就变成了色狼的化身,尽管叶皓东一如既往的沉稳自律,幽默勤快。
    叶皓东对人家小姑娘的心事毫无所觉,这厮还觉着是自己能力突出太过勇武不凡把人小姑娘给吓着了。这几个月的西疆生活叶皓东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这里的土地和这里的人对他日后的作为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
    外出劳动偶尔会有闲着的时候,每到这时他总会坐在大漠的丘陵上边,望着一望无际的草甸子仿佛在沙海上移动,哥沙克牧民或维族牧民们偶尔会赶着大批牛羊在上面走过。辽阔自由的土地上回荡着他们奔放的歌声,那听不明白的声音里有某种向往让叶皓东心动不已。大天地,大羊群,大草甸子,见识过南方的繁华和水幕连天的气候,也见识过北方万里雪飘的严寒,现在又见识到了大漠辽阔豪迈的风情,祖国壮美辽阔的山水风光刺激到了叶皓东对自由的向往之情。就在这一刻,他暗暗发誓,无论将来的路怎么走,这是他叶皓东最后一次折进来。
    作为大杂务,他是有机会跟其他犯人近距离接触最多的犯人。因为形形色色理由来到这的犯人们,在他们身上折射着整个社会的生存法则。这里有因为打架在八三年被抓进来后一直蹲到现在的流氓罪犯人;也有政治上经济上以及个人生活上犯了错误的前高官;事情大的,事情小的,来到这里每个人都会不自觉的把自己身上曾经演绎过的精彩拿出来跟其他人分享炫耀。每个人经历过的事情似乎都能写成一部小说,叶皓东就是那个阅读这些小说的人。通过阅读这些人经历的教训和成功,叶皓东懂得了在这个世界上该怎么做才能活的更自由,才能让自己一直保持本心按照自己向往的方式生活而不必担心再回到这里。
    那些人的经历印证了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似乎总是能跟相生相克的道理联系上,老子那老爷子还真不愧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智者,短短五千字就把人世间的大道言透了。
    老百姓怕小混子,小混子怕大混子,大混子怕警察,警察怕大官儿,大官儿怕更大的官儿,更大的官儿则因为怕老百姓而会弄出个纪委专门收拾官儿,叶皓东想从这些怕里面找出个谁也不必怕的行当来,最后还真给他总结出一个来,他决定做一个让更大官又喜欢又讨厌,让大官儿害怕,让警察不敢管,让老百姓也喜欢也害怕的大混子。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要做第一个!
    他纵观古今人物,终于总结出一个疑似这种人的人。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霓虹灯和美人广告下,那令世界为之迷醉的老申城里,有个人勉强做到过,那个人叫杜月笙。在更古老的年代里有个叫沈万三的试图做到,可惜他失败了,最终变成了一头被养肥的猪。
    生活就在大漠的狂风吹拂下继续着。跟大漠上一年四季肆虐的狂风一样,号子里的狂风同样从未停歇,叶皓东经常会看到犯轴的犯人被二小队那个病态的小队长虐待。号子里黑暗的一面从未消失过,干部们收拾大拿和不听话的犯人,这些人又会去折磨老实的和新来的犯人。对此,叶皓东一直持冷眼旁观的态度,任监狱内外风吹云动,叶皓东自保持本心,不为所动。
    七一港府回归日益迫近,监狱中不断有上级机关下达的关于保持稳定加强双文明建设的文件。刮风得季节恶劣的气候和繁重的学习任务,为此监狱里停止了一切劳动改造项目,犯人们成天的守在室内学习文件精神。干部们个个打了鸡血一样警惕性十足,组织学习的时候也变得一丝不苟,这场举国上下的维稳风在这座大漠深处的监狱中同样刮得猎猎作响!
    五月末的一天,号子里来了一群不同寻常的军人和他们押送的犯人,一行一共二十人,十二个当兵的,八个犯人。他们暂时需要在这里休整一天,何若秋接到上级的指示,这些犯人务必牢牢看好,监狱方面必须积极满足这几位军人的一切要求。
    第二十一章 地狱走魔龙,惊变惊魂
    一伙儿荷枪实弹浑身画着迷彩的战士,头上戴着与众不同的布质迷彩帽,满身的征尘却难掩这些年轻的战士身上出鞘宝剑般的气质。那透着冷血彪悍味道的气质让叶皓东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回想跟当初在钢城时,跟在农俊婷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的气质跟这些人是一样的。仅十二个人,浑身上下的装备却足够消灭整个棉厂中队一区队的武警战士。特殊的不仅是这些战士,如此豪华剽悍的押运阵容押运的对象自然也是不同凡响之辈。犯人一共有八人,看模样似乎各族的都有,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狼狈不堪神情疲惫,看人时肆无忌惮毫无惧色,个个身体结实,看来都是桀骜不驯将生死置之度外之辈。
    叶皓东在安排这些犯人食宿时,偶然听到何若秋跟那个带队的班长讲话,才知道这些人居然是这几个战士深入大漠追捕回来的西突组织里的暴力份子,现在正准备押往石围子城里。
    叶皓东领路,四个战士押着八个人跟在后面。走过阿依古丽住的地方时,正碰上阿依古丽从里边走出来。
    一个维族青年模样的犯人看到阿依古丽时,低声说了句维族话,阿依古丽吓了一跳,惊讶的打量他两眼,在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后,阿依古丽露出吃惊和担忧的样子,急匆匆低头走了。
    叶皓东看出不同寻常之处,但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囚徒,去跟上级汇报说我注意到农八师的副师长买提贡江的女儿跟一个犯人像是认识的,他们之间说了一句话,其结果不用猜就知道。所以叶皓东只做没见,按照中队长的指示,把这几个人安排到了防护措施最严密的后院。那里背靠地势险要山体疏松无法攀爬的断壁丘陵,正面和侧面的视线十分开阔,哨兵也加了哨防御,那个房子也是最结实的,是中队专门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
    犯人挨个的全身被打上镣铐,锁的结结实实后,那四个战士才放心的离开,回到前院休息。
    天空中乌云密布,天仿佛压的很低,还不到燕京时间七点,这里的天已经黑的一塌糊涂。七点钟以后,雨开始落下,越下越大,终于一发而不可收,倾盆暴雨。后院后面疏松的土质结构承受不了这种级别的暴雨冲刷,终于发生了严重的山体滑坡。泥石流滚滚而来,屋子里个个被锁的如同绑好的阳澄湖大闸蟹一般的犯人被瞬间埋在里边。而这一切的发生始终静悄悄的,连站岗的哨兵从房子的正面都看不到后面滚滚的泥石流。
    大暴雨降低了犯人出逃的可能的同时也降低哨兵的防御意识,雨最大的时候他躲到了屋子里。
    阿依古丽娇柔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屋子里的人已经膝盖以下部分全部被泥石流包裹,半腰处也已经都是黄色的脏水,阿依古丽眼看着这八个人在泥水中挣扎着往门口划动,那速度比蜗牛还慢。着急之下,她再也顾不了许多,忙将随身的铐子钥匙扔了进去,目标正是那个认识她的维族青年。
    把钥匙扔进去,阿依古丽就打算跑回去向中队报告这里的情况。屋子里被困住的八个犯人中有两个已经迅速脱困,其中的一个矫健的追了出来,一伸手拉住了阿依古丽,正是那个维族青年。另一个犯人则直奔岗哨而去,阿依古丽看清楚后吓得大喊出声,可惜雨势太大了,声音并没有刺破雨幕传入岗哨里的武警大兵耳朵里。摸哨的犯人如同强健的苍狼,落地无声动作迅捷,眨眼间已经摸进岗哨,坐在哨位上的哨兵只来得及打出一发空包弹,就被这个犯人近了身,随即枪就被夺下,那个犯人身手十分了得,果断而且自信,他一把抓住枪杆,另一只手则重重的打在哨兵的下颚处,那里有个可以迅速将人打晕的穴道,哨兵果然咕咚一声倒在地上。那人乘势夺过了他的冲锋枪。
    这个家伙并没打算就此罢休,他拿起枪用枪托狠狠地打在那个战士的头上,然后对着维族青年用汉语说:“快把这个女的解决了,咱们走。”
    维族青年露出犹豫之意,那个人恶狠狠的提醒他:“古尔罕江别忘记你的誓言!一个女人……”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座关押他们的房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化作了一片废墟。而这时还有五个人未能脱困。那个人一看,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不顾一切的拿着枪就往上冲口中悲戚的叫着:“老三,三弟!”然而任他怎么扒怎么难过的叫喊,那五个人也绝没可能活着爬出来,那座水泥修筑的房子已经倒塌成不到一米高的一大堆废墟,如果里边有人,在泥石流和废墟的双重掩埋下,绝无生理。那个人很快冷静下来,他瞪着古尔罕江:“别墨迹了,咱们快走吧,一会儿换岗的哨兵来了,就全漏了,现在走可以多争取点时间。”
    古尔罕江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他颤抖的声音:“我们带着她一起走吧。”
    那人先是想拒绝,但很快一转念,又同意了。他指示另一个生还的人跟古尔罕江一起驾着阿依古丽跟着他逃命。四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滂沱的大雨悄悄的掩盖了他们留下的足迹。
    半个小时以后,接班的哨兵发现了这里的情况,赶忙上报。几个正稍作休整的部队战士听到这个消息都大吃一惊,他们在那个班长带领下迅速的跑到现场,岗亭里边假死过去的哨兵此刻刚刚醒来,但却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也说不清什么,现场的痕迹已经完全无法辨识,一切毫无头绪。看到这情况,带队的特种部队班长眉头紧皱,冷冷的看着何若秋和林襄武一干中队干部,一言不发。
    “这次的事件实在太大了,”办公室里林襄武心惊胆战的说道。
    副中队长赵二杰担忧的:“那几个特种兵都去追击逃犯了,这么大的雨他们就那么几个人,茫茫大漠上想要找到那几个人太难了,咱们应该立即组织人手配合他们追逃。”
    门外罗四宝匆匆的走进来,顾不上擦掉脸上的雨水,口气中有着一丝兴奋:“叶皓东带着十几个犯人已经把房子扒开了,里边找出来五具尸体,只有三个人逃出去了。”
    何若秋脸上看不出一丝安慰。严肃的:“跑了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子,这几个人是打算在七一港府回归期间闹事的,坚决不能让他们逃了一个,否则咱们这几个人上对不起国家和党,下对不起那些将受这几个人威胁生命的民众,到时候真出了大事情咱们谁也跑不了。”
    叶皓东从外面敲门喊报告,何若秋感到有些奇怪,这小子这会儿跑来干什么?
    叶皓东脚步沉重的走进来,手上拿着的是一副刚打开的铐子,上边插着把钥匙,钥匙的编号显示它是属于这座监狱的管理人员的。与此同时,叶皓东语气低沉的:“现场捡到一只纽扣,是阿依古丽穿的那种女式制服上特有的,我刚去过阿依古丽干部的院子那边,王芳说她出去了。”
    何若秋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说什么?阿依古丽?你是说……”
    叶皓东点点头:“是的,就是她,那几个人中有个维族人认识她,两个人在去后院的途中遇上了,阿依古丽当时的神情很不自然,那个维族人还跟她用维语说了一句话。”
    何若秋的脸色呈铁青色,冲着叶皓东点点头,很公式化的:“好的,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我们会根据情况作出相应的安排,没其他事你可以回杂务组囚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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