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你就拿回家煮了?”马小乐听得入神,好半天才插上一句。
    “是啊。”马长根点着头,“你不知道当时煮时那场景,真是怪异!”
    “咋样怪异了?”
    “当时我把狗鞭带回去,心想锅里多放点水,煮了兴许还能吃上一口。”马长根说得很激动,“可你猜怎么着,那满满一锅水最后煮得黑红黑红的,整个灶屋里都是腥臭味,直把我熏得跑出来透气。后来腥臭味散了,我那叉子在锅里挑狗鞭,愣是没挑到。组后我把锅里的水都舀了出来,在锅底看到了这点手指长的小东西,通体晶莹透亮的。你干妈说这玩意肯定不是好东西,让我扔了,我哪舍得扔呐,好不容易才整出这么点来,可我也怕这玩意弄不巧真有毒,于是剪了指甲大的一小片放到了酒瓶里,泡了几天。”
    马小乐觉得是在听诡异的故事,眨巴着眼问,“那后来呢?”
    “嘿嘿!”马长根扭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别人,小声道,“就在昨晚,晚饭时我喝了一小酒盅,睡觉那个劲儿可不得了,多少年了,你干妈老是说我无能,可昨个晚上,她大喊着说不得了不得了了,主动投降!”马长根说到这里,一脸的豪气,好像征战四方的勇士凯旋而归!
    马小乐是个机灵鬼,一听到这里,立马攥紧了手心,将小狗鞭使劲抓在手里,“爹啊,你说的都是真的?!”
    “臭小子,我骗你干嘛呢!”马长根边说边用爱怜的口气道,“小乐,自从你被金柱踢了,这两年也难为你了,所以我一上午就赶来了,没准这东西就能把你给治好喽!”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里就是狗鞭泡的酒,你试试行不?”
    马小乐把小狗鞭装好了,接过小瓶子,庄重地看着里面有些泛黄的酒,激动得无法言语。好半响,才支吾地说:“爹,你先回去吧,我慢慢试下。”
    马长根理解马小乐的心情,这事没有旁人会更轻松些。
    马小乐把马长根送出去很远,回头就跑回了宿舍,“咣”一声关上了门,牢牢地栓了起来。
    坐在床边,马小乐盯着小瓶子发呆,良久双手并拢,“老天保佑啊,让这神奇的酒救救我这个可怜的人吧。还有阿黄,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就发发慈悲,让我那玩意儿快些好起来吧!”
    说完,拔开瓶塞,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酒下肚了,可能是多了点,马小乐有点头昏,便倒头钻进被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马小乐醒了,觉着小腹里跟开水烫似的,里面翻滚的很厉害,尤其是那种欲望,极为强烈。
    “难道要起作用了?!”马小乐激动地掀开被子,瞧着裆部。可那儿还是嘟嘟的一堆,没有变成又长又粗的一根。
    马小乐脱了裤头,他担心是不是被裤头给挡住了。可是仍旧不行,那儿还是不见丝毫起色,反倒来是小腹里奔涌的欲望老是要冲撞出来。
    心慌的马小乐极力控制住那股欲望,把意念全集中在裆部,巴望这那股欲望能把家伙给顶起来。
    最后是失望的,将近两个小时过去了,马小乐实在忍不住了,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火热的东西,从那曲折蜿蜒的管道里蹿腾出来,直到头子的口里,慢慢流了出来,不一会,就留下了一堆微黄的泛着泥土味儿的东西。
    “娘啊,我真的是完了,啥都治不了我啊!”马小乐悲怆地喊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瘫缩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窗外,看不出一丝生机来。
    窗外的天空灰灰的,带着点儿黄,空气似乎停止流动,这是雪前的征兆。
    本来马小乐是很喜欢下雪的,每次下雪时他都有种说不清的亢奋,这股亢奋搅得他情绪像野马一样奔腾不止,觉着什么都充满了生命力,能在雪天里绽放开来。
    可是现在不同了,以马小乐现在的心情,啥都提不起兴趣,别说兴趣了,甚至就连活着都觉得失去了希望。
    一直到天黑,马小乐跟死鱼一样僵在被窝里没有动弹。
    雪花早已经飘起来了,地上屋顶上已经铺了一层,窗台上也积了很多。有了铺层,当大片大片的雪花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还能发出点声音来。
    雪花飘落的声音对马小乐是很有刺激的,以往每年下雪的时候,他都会跑出来,听雪花落在肩膀上发出的“簌簌”声,这让他很着迷,是个不错的享受。
    那种享受现在没有任何感觉了,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发冷。马小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披上棉袄,打算抽支烟暖和暖和,一摸口袋,触到了那截小狗鞭。
    马小乐把小狗鞭掏了出来,放在手掌上端详着,心想这东西是不是要下点猛料才能成呢,可怎么下,把它吞下去还真没那个勇气。马小乐想到电视上有镜头,把啥东西烧成灰,然后兑水喝了,那也管用。
    “对,烧成灰喝下去!反正就这样了,总得试一把!”马小乐来了点精神,掏出打火机烧了起来。
    不过奇怪的很,这小狗鞭怎么烧也不成灰,直到烧成红里透黄的黏黏的油子,就再也不变样了。看看手里的小狗鞭还剩下一点,马小乐便熄了火,“娘的,咋就不成灰呢?”
    马小乐看着那在桌面上流成一滩的油子,伸出手指头蘸了一下,还很黏乎,竟然没冻起来。
    突发灵想,马小乐觉着把这油子涂到家伙的根部,没准就能把它给接起来,就跟接骨草似的,不也是弄成黏乎乎的,涂在外面嘛。
    想到这里,马小乐赶紧用食指头蘸了那油子,绕着根部发软地方涂抹起来。抹得差不多了,看看还剩下不少油子,便又蘸了把整根玩意儿都涂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种刺刺的感觉。
    “刺吧刺吧,刺没了才好呢,省得放这儿中看不中用,惹人烦!”马小乐索性放开了心,裹好被子躺了下来,连冷带饿,昏昏地睡着了。
    夜里还不到十一点,马小乐被渴醒了,有浓烈醉酒后的味道。没有开灯,掀开被子,下床找水。刚下床,感觉被床前的桌子给挡住了,马小乐以为绊住了桌腿,两脚撤了下,还是不行。
    纳闷了不到一秒钟,马小乐突然“哎呀”一声惊叫起来,晃动了下屁股,桌子发出“吱吱”地被拖动的声音。
    “没错!没错!是硬了!”马小乐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慢慢向下面摸去,心里很紧张,他怕这是幻觉。
    火辣辣的烫,硬梆梆的翘!一点也没错!就是硬了!
    马小乐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冲到电灯开关前,近乎疯狂地拉亮了点灯,开关线都拽断了。
    灯亮了,裤头撕下了,裆部很清晰地呈现出来:一根胀得红得发紫的大家伙,高昂起泛着铮亮的金属亮光的头颅,不屈地傲视着,那神态,似是被奴役已久的英雄陡然觉醒,奋争自由后,不免怒气冲天、豪气万丈!
    马小乐使劲揉揉眼,握着家伙翻弄着看起来,货真价实!
    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神奇场面,马小乐看到桌子上有一网兜桔子,估计得三四斤重。稍一思索,伸手将网兜提了过来,朝上面一挂。
    挂住了!
    马小乐禁不住两手抱胸,仰头闭目,使劲地摇来摇去,并大喊着“我雄起了————”
    这叫声,撕心裂肺地喊出去,响彻屋顶,又从窗户钻了出去,在乡政府大院里飘荡着。
    【109】 夜游
    马小乐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嘴里不住地重复着:“行了行了,又行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闹腾了半个多小时,马小乐才感觉喉咙都要干裂了,忙走到墙角,端起小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冰冷冷的水,觉着舒服多了。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马小乐陶醉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唱着歌儿仰倒在床上,也不盖被子,时不时拨弄一下,那玩意儿,就跟熟橡胶棍一样,又硬又韧,弹性十足。
    躺了不到五分钟,马小乐想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长久的压抑一下全释放了出来,他要报复,他要把之前所有的不快一一冲破!越想越激动,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马小乐穿了衣服拉门冲了出去,在雪天里狂奔起来。
    刚跑了没有五十米,马小乐突然刹住了脚,疯狗似的又跑回了宿舍,奔到床前桌子边,看着那还剩下小半截的狗鞭,像供神灵一样拜了拜,尔后用塑料袋裹了三层,又用一个小纸盒子装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还加了锁。
    这一切做完后,才放心地甩开腿蹿了出去。
    深夜,雪天,再加上个部门几乎都放假了,乡政府大院里没什么人,就连大街上也没有几个。偶尔碰到的,都是在外喝得醉醺醺的,正一路扶着电线杆朝家摸呢。
    马小乐走在大街上,虽然是夜里,但雪的颜色把一切映得都有个轮廓。北风在耳边呼啸,直钻脖子,马小乐下意识地缩了缩头,但内心的喜悦和体内的狂热让他立刻又伸直了脖子,四处探望,他觉着要是能有个理发店的姑娘也成,不见肉味已上年头了啊!
    风夹着雪花翻舞,马小乐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英雄人物,梁山英雄林冲,就在“风雪山神庙”那段,所不同的是,林冲带着他那丈八蛇矛枪无奈地找地儿躲,而他呢,是带着八寸秃头枪主动地找地儿插!
    来到十字路口街中心,马小乐站立了,又觉得自己是庖丁,庖丁“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他呢,是“挺枪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路口西北处是供销社,这之前,马小乐对这里是颇为胆战,因为他还记得在这里买塑料布时的情景,高大威猛的营业员林佳萍跟女排队员似的,当初曾把马小乐惹得心惊肉跳。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长枪在握,一身披挂,一个林佳萍又有何惧?
    想到这里,马小乐朝供销社那边定睛望去,怪了,供销社的院子里竟还有些亮光。马小乐判断,肯定是那里的露天仓库经不住大雪,在连夜搬移。既然是那样,估计职工们都得过去,所以,林佳萍也有可能在那儿。
    心血一阵涌动。
    马小乐绕过供销社门面排房,来到大院门口,从大铁门闪开的门缝里往里瞅,果真是热闹,里面的职工不下十个人,个个干得热火朝天,朝大棚子下搬弄一些纸箱子,那里面都是些怕潮的东西。马小乐看到了林佳萍的身影,高大的身影总是比较突出。马小乐幻想着在供销社的柜台里,后门口的炭炉子暖烘烘的,林佳萍微笑着站在炉子旁,脱得一丝不挂,硕大的奶子来回招摇,呼唤着他。
    马小乐想得热血***,几欲不能把持,好在大铁门上的一团积雪失了重心,“啪”地一声掉落在马小乐的脖子里。马小乐一惊,慌忙伸手去掏,可哪里还能掏出多少,几乎全化成水了。
    被雪团这么一激灵,马小乐头脑冷静了下来,这算是啥啊,没头没脑地跑过来找林佳萍搞事,没来由!再说了,还不知道林佳萍的底细呢,万一要林佳萍一沾难脱,岂不是要坏了大事,一个乡政府的秘书,半夜跑到供销社把女营业员给搞了,是哪门对哪门啊!
    后怕,很后怕。马小乐扶着大铁门,长长地舒了口气,稳了稳神,向宿舍撤离。
    心一静,啥都好说。马小乐坐在床边,倒了杯水,抽着香烟,很惬意,心想一切都是来日方长,不能急躁,现在最要紧的是盘算下今后的安排。办公室的事情,应该没啥难度,就吴仪红那吃不到嘴就翻眼的骚货,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不留破绽地搞了她,保准啥事都搞定。吉远华那狗东西,典型的欺软怕硬加坏心思,这样的人讲理没有用,感化更没有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来横的。这事儿,马小乐觉得也有招,不是有金柱嘛,哪天瞅准机会,专门猫着他回家时,在路上拦了打成孙子,就啥都摆平了。
    需要动脑子和特别重视的是冯义善安排给他的事情,税收问题,这事无论如何得尽快解决。不过现在年关头了,谁也顾不上这个,一切都得放在年后去做。所以现在应该是没啥要操办的了,剩下的只是快快乐乐地回小南庄村过个欢喜年!
    这次回村不同了,底气足、中气壮、上气稳,见谁都不眨眼,特别是那顾美玉和田小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长舌还不知道要说到啥程度呢!
    一切想周全了,马小乐浑身轻松,重又脱衣上床,安枕而眠,只等天明醒来,收拾收拾回家。
    一觉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马小乐赶紧起来,到街上买了点水果,又割了五斤猪肉,买了两条大鲢鱼,算是给家里备的年货吧。末了又想到了二宝,还到商店里买了一身新衣服,小孩子过年都巴望着穿新衣呢。拿着二宝的衣服,马小乐琢磨了一下,又买了两件棉袄,一件给马长根,一件给胡爱英,算是尽个孝道吧。
    想想差不多搞齐全了,马小乐雇了辆三轮车,回到了小南庄村。
    当马小乐又提又拽地回到家时,马长根和胡爱英正在院子里打扫。马长根一件马小乐回来了,一下就乐开了,“小乐,怎么样,那玩意儿还管用吧?!”
    当着胡爱英的面,马小乐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行了,爹,管用,以后不提那事了!”
    马长根嘿嘿笑了,“成,行了就成!以后不提了!”
    马小乐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提了出来,弄得马长根和胡爱英又是高兴又是难为,高兴的马小乐备了这么多年货,还给他们都买了新衣服,难为的是那些肯定要花不少钱,舍不得呢,他们要马小乐省着点花,留着钱好娶媳妇。
    马小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胡乱点了头,就想出去走走,这回可得把头抬得高高的,要是田小娥那不知深浅的女人再嘀咕什么,非得扒下她裤子搞软了不可!
    “唉小乐,慢点,有个事还没跟你说呢。”马长根走到马小乐跟前,“小乐,金柱一早来过了,送来很多东西,你看收还是不收?”
    “送啥了?”马小乐不觉得奇怪。
    “他送了一条猪大腿,好家伙,可值钱了!”马小乐呵呵笑着,“还有两条烟,一条好的,说是给你抽的,一条差一点的,说是给我的。”
    “就这些?”
    “还有呢!”马长根笑得眯起了眼,“还有个箱子,里面有好多没见过的鱼,据说是海货,还有两瓶好酒,是什么茅台啊,国家领导人都喝这个呢!”
    “哦。”马小乐点着头,“金柱看来挺有心啊,东西还真不少,这样吧,爹,我去他家看看,怎么说也得道个谢字。”
    “成,你去吧!”马长根乐呵呵地背着手转身了。
    马小乐走到门口,想着果园子里还不能不能睡人,便问胡爱英,“娘啊,那果园子里收拾得还行不,晚上我可得去那里睡去。”
    “当然行了,你干爹哪天不去看看呐,说人住的地方不能断了人气,每天都去转悠,就给你备着呢。再说了,那里不还有鸡鸭鹅什么的嘛,也少不了照顾的。”胡爱英铲雪铲得满头大汗,说话时热气腾腾的,“随时去都可以住的!”
    “好,那就好。”马小乐答应着,出了门便往金柱家走去。
    金柱正在家呆着,现在他和陆军几乎没啥往来了,就凭着自己的路子小打小闹赚点钱,倒也安稳。
    马小乐的到来,金柱很兴奋,“马大,听说你可能在乡里不回家过年,我盘算着要去看你呢,这下可好,回来了!”
    “哦,本来乡政府事情忙,回不来,但有些事又安排到了年后,所以就得空回来了。”马小乐很有风度地说着,对金柱使了个眼色,金柱明白,和马小乐走了出来。“金柱,咋朝我家送那么多东西呢?”
    “马大,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周局长,那箱海货和两瓶茅台是他的。”金柱掏出了烟,递给马小乐并帮他点上。
    马小乐这才想起那个县城管局副局长周正,估计这个周局长还等着他发功把那玩意儿变硬呢。要是在以前,马小乐对此事是不会提及的,不过现在变了,因为他有阿黄的狗鞭,弄一点泡了,到时给谁一小酒盅都管用!“哎呀,那个周正啊,看来是个有心人,有些事我还给忘了,看来明年抽个时间我再发发功,把他那玩意儿给整硬了,圆他个心事。”马小乐煞有介事地说。
    【110】 门我留着,就怕空炮
    金柱一听马小乐说要发功,还心有余悸,顿时紧张起来。马小乐看着心里直乐,心想金柱算你倒霉,被真功给搞蔫了。不过这场景让马小乐觉得不太好,他已经不再对金柱有啥记恨了,刚好想到吉远华的事,便拍拍金柱的肩膀,没想到把金柱吓了一跳,“呵呵,咋了,惊个啥,有个事可能要你帮忙。”
    金柱一听,赶忙答着,“马大,啥事?一句话!”
    “办公室有个小子对我太不够意思了,我想修理修理他,你也知道,现在我一般不发功了,所以得让你去办!”
    “这事啊,小意思,你说个时间地点,几分钟就让他断手断脚!”金柱一说这种事情就恶狠起来。
    “不不,不用那么搞,打他个鼻青脸肿的就可以了,毕竟是同事,没啥深仇大恨。”
    “中,反正尽管听你安排是了。”
    “嗯。”马小乐点着头,迟迟疑疑地问了句,“金朵呢,过年回来不?”
    “她啊,肯定不回!”金柱回答的斩钉截铁,“陆军带她去旅游了,年头肯定是回不来的,估计是在外面边旅游边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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