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急着回家睡觉,这一天折腾得脚掌都疼了。看见江司潜放下了刀叉,她便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就这一瞬间,餐厅里的灯却忽然全都熄灭了,只剩下桌子上轻轻颤动的暧昧烛光。这个节骨眼上许格也不忘回头损损江司潜,“找个饭店也这么不靠谱啊。”
    他的嘴角又勾成宛若中了三笑逍遥散的阴谋弧度,缓缓起身,迈开步子稳稳走到她的面前,迎上她慧黠的目光,借着温暖柔和的烛火,他微蜷的手掌在她眼前轻轻松开,一条仿佛闪着星芒的项链如溪流般自他指尖滑落,在她面前悠悠晃荡开来,“生日快乐。”
    那声音太过勾魂摄魄,就算她心里的人是齐绍维,这场景,却也足以迷惑人心。她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快速思考,又像是在痴愣发呆,过了好久好久,久到那轻曵的烛火也落下泪来。“你怎么知道?”
    只但笑不语,他温热的手掌轻拢她的发丝,不着痕迹地解开她颈上那条陈旧的项链,她微怔,反射性地捉住他的手,这条陈旧的项链,自她戴上后就没有摘下过。
    “只带这一夜好不好。”
    他同她这样近,近到足以看清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许格恍惚抬眼,迎上他如水星眸,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高深莫测。许格极缓极慢地放开他的手,任他为自己带上那条嵌了她名字的水晶项链,她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就只带这一夜好了。却不曾想到,那一条,自此便再也没有戴过。
    系好后面的环扣,江司潜的手指绕至前方,轻轻将那一颗盈亮璀璨的水晶摆正,许格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dear momo,”
    “祝你生日快乐。”
    ……
    许格早已满眼潮湿,转过身时,就看见餐厅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大蛋糕朝他们微笑走来。许格转头悄悄抹了一把眼,想哭更想笑,于是就用这极端纠结的表情望着江司潜讨嘴上便宜,“搞这么煽情,你别是暗恋我吧?”
    许格绝对不会想到这句话的后果。江司潜的嘴角弯成更深的弧度,在许格觉察到他接下来的企图准备闪身以前,江司潜还残留着红酒味道的唇便轻轻落在了许格的额头上。
    那一刻,许格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一条经商感悟。
    不仅仅是混在娱乐圈的人需要有事儿没事儿出来找点事儿炒作一下,商业圈跟政治圈同样适用,纵然与结发妻子早已同床异梦,一个形象正面积极的企业家或政客也是断不允许这段婚姻出现任何危机的。
    不管是真是假,这一刻她跟江司潜之间,在旁人眼中已然是万分幸福的。如果他们之间那种看上去的幸福也能够对两家企业的形象有所助益,那她刚刚被占了便宜的那个吻,也算值了。(介素不素就叫做阿q疗法……)
    许家那些人纷纷打来电话祝许格生日快乐,大家的口径完全一致,许老爷子说了,小姐现在嫁出去了,像生日这种大日子就是要跟老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许格撇撇嘴,尼玛泼出去的水就是没地位。
    江司潜开着车,不时侧目看看副驾驶里不断往下秃噜的许格,他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不把座椅放倒躺好,但看着许格不断秃噜又不断坐起,他就觉得非常好笑。江司潜停车的时候,许格终于暂时清醒了,她本以为到家了,结果匆匆跑下车一看,居然是尊享门口!许格气得瞌睡虫全跑了,大半夜不回家睡觉跑这来得瑟什么玩意儿。
    江司潜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夫妻一场,多留点快乐的回忆总是好的。”
    许格却不知,这一场醉酒,让她错过了什么。
    江司潜为她推荐了好多酒,味道独特醇美却都是烈酒勾调的,许格只当江司潜是在向自己显摆他对酒的研究之深,一杯几口地品尝下去,许格很快便觉眼前人影重重了。恍惚记得,他问她白天跑去了哪里,她似乎反问他跑去巴黎那么多天都做了什么,至于答案,那大概是她昏死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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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醒来,最显著的标志便是头痛欲裂。
    许格眼皮灌了铅似地挑了老半天才勉强睁开,睁开之后,就如同上一次混在尊享宿醉之后发生的事一样,依旧迷糊自己所处环境及所穿睡衣……在床头柜子上摸到手机,按亮一看,许格大惊失色,我勒个去,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啊!
    完全就是被尿意憋醒的,许格掀开被子奔向洗手间,舒缓回来后才发现这房间原来她是住过的,那张欧洲原木大床就是地标性建筑。思及至此,许格惶恐地看看门的方向,暗自思忖着门外是不是同样站着那几位造型一致的佣人。
    结果完全不出乎她所料。许格拉开门,那四名穿戴一致的中年女子整齐地站在门口,一看就是正等着许格开门。“您醒了,”许格仍是杵在那里原地不动,不过这一回明显比上次镇定多了。最右边儿的中年女人温和地笑笑开了口,“这些是您的衣物,都已经清洗熨烫过了。”
    尼玛机器人吗!表情到台词什么都没换过!!
    许格地噢了一声,已然不见上回的怯怯表情,伸手逐个盘子里拎出自己的物件,许格抬头看看那位中年女子等着她的下一台词。
    “您换好之后就下来用餐吧。”那位中年女子又开口道,非常有礼貌的。
    许格满脸黑线地关了门。
    正要换衣服,电话却突然响了,许格看了看,居然是好久没有联系过的邢昊。他这个朋友许格倒是真心愿意交的,但总归他跟秦羽才是更加情深意重出生入死的朋友,所以对许格来说,便不想过于热络了。许格刚刚喂了一声,邢昊便在那头大大咧咧地嚷开了。
    “这怎么结了婚就不认兄弟了,还以为今天能看见你,真是失落啊。”
    许格莫名其妙地笑笑,“怎么能呢昊哥,咱们的感情是越久越醇啊呵呵呵……今儿有聚会吗?”
    那头反倒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你不知道绍维跟小羽今天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哥码这文也跟着欢脱了,没事就在后边加个括号来个画外音,有妹纸建议不要搞这个,哥会注意滴,尽量不手抖+_+
    就如你们看到的酱紫,江渣故意把许格灌醉了。
    看完就睡吧,安。╭(╯3╰)╮
    第43章 chapter43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不是那个人不爱你。
    而是错失了最后最后争取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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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江司潜此刻站在许格面前,她当真是拼了命也要跟他打一架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力替别人做决定。
    更让许格难以置信的,是她被软禁在这座漂亮的宅院里了,没有车子也就算了,就连她想自己走路离开也不行。那四个中年女人对许格来说根本没有难度,但院子里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是许格死一百回都搞不定的。
    许格终于认清,自己被江司潜算计了。
    绅士的举止,暧昧的烛光,还有温情的祝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他一早就知道齐绍维和秦羽要在今天结婚,他一早就知道。许格坐在落地窗前,双手抱膝,静默不语。只是她却看不清他的用意。
    一直到万家灯火,一直到江司潜回来,他大抵也是听佣人说了她的情况,不吃不喝,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动也不曾动过一下。
    她看着他进了房间,缓步朝着她走来。
    他看见她转过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的水气清亮一片,晶莹的程度竟丝毫不比她脖颈上的那条项链逊色半分。江司潜站在那里与她对视,似乎是在等着她眼底的水气掉落下来,半晌之后,却看到了与他预想之中完全不同的结局。
    许格不仅没哭,反而诡异地冲他笑了。转转脖颈,活动活动筋骨,她撑着地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
    江司潜一怔,随即试探性地问道,“怎么不吃饭?”
    她的语气异常轻松,就好像刚刚眼底纠缠的氤氲水气只是因为困意之下一个哈欠引发的那般。“我想吃万和街川菜馆的剁椒鱼头,他们不让我出去,你又不回来,我要饿死了啊。”连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噼里啪啦,掷地有声,明明自己没什么道理,却让听的人愧疚万分。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之后的场景,这样相安无事的一种,倒真是百密一疏。忽然的,他就没了对策。“那怎么没打给我呢。”
    她翻了个白眼,悻悻地回,“没电了啊,我也背不下来你号码。”
    倒也合情合理。江司潜解开袖口,笑着让许格快去换衣服。她转身的那一刻,他拿出手机,按了她的号码,而后深吸一口气,就好像完成一项庞大的工程那般轻松,原来真的是关机了,那是不是代表,她真的不知道齐绍维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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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很辣,辣得许格一面呵着气,一面流着眼泪。
    他问,既然辣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非吃不可。
    她仍垂着头大快朵颐,含混不清地回,以前吃不到,现在就想拼命吃。江司潜连筷子都没碰过,只甚是好笑地看她吃。有什么东西是许大小姐吃不到的呢,他想不出。
    解决的差不多了,许格坐直了身子,舒服地打了个嗝,江司潜极有眼力劲儿地拿了手帕出来,正要递给许格,她却大大咧咧地冲他挥挥手,随即从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巾,轻蹙着眉头擦了擦嘴唇。
    他漫不经心地问,不是讨厌纸巾么。
    她云淡风轻地回,再讨厌不是一样会出现在眼前吗,既然无力改变,就不如学着适应。
    江司潜若有所思地看她,显而易见的不同,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被他盯得发毛,许格拍拍肚子,笑得好不灿烂,“这儿离我学校特近,咱们去晃一圈吧,让你见识见识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
    他断然不会想到所谓物美价廉的顶级小吃会是这样一大碗根本辨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也就是这一天,江司潜才第一次认识了麻辣烫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着许格吃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往里倒些调料,甚至捧着碗嘶溜嘶溜地大口喝着汤。他皱着眉用筷子拨弄了两下,似乎是在考虑该从哪一种菜开始下口,在许格抬眼瞪了他十秒钟之后,江司潜终于夹了一块状似豆腐丝的神秘物,极艰难地送进了嘴里。
    她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最后还夸张地笑出泪来,“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反应跟你一模一样!”
    他又开始望着她出神。
    “齐绍维请我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这个,”许格擦擦眼角,夹了一块地瓜片,边吃边笑嘻嘻地说,“我那时候特矫情,合计这大乱炖的东西怎么吃啊,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啊,后来看他吃得满头大汗,我当时就想,齐先生都能吃的东西,齐太太怎么能咽不下去。”许格又垂了眼,挑了颗圆滚滚的鱼丸塞进嘴里,嚼了一阵,似乎是没咽好,拼命地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满眼雾气。
    江司潜赶忙递了水过去,她仰头咕嘟咕嘟地喝,满眼的雾气就这么顺着眼角倾泻下来。放下杯子,许格还甚是豪迈地学着电影里开怀畅饮的豪杰发出咂嘴的痛快声音。这一晚,他看她没心没肺地流了三次眼泪,被辣一回,大笑一回,呛到一回,所有的理由都是那般合情合理,他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许格拄着下巴,一双水眸宛若潋滟波光,“说说你们吧。”
    江司潜放下筷子,并不想提。
    “不说我也知道,”许格得意地扬扬嘴角,笑得像个神经病。“她特别特别的优秀,简直就是凤凰的毛麒麟的角,而你呢,特别特别的爱她,你们就是为了诠释天造地设天作之合这样的词语而生的,可是最后,她却为了事业放弃你。”
    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江司潜倏地起身朝门走去。许格也急忙站起来追了上去,他走得很快,她小跑着跟,一直到车子旁边,许格的嘴都没有停。“她走了之后,你就开始沉沦,可是沉的越深,心里就越是空虚。后来你断了一切夜生活,半个女朋友也不肯交,还为她亲自设计建造了宅子,等着她回心转意……”
    他突兀地停住,转身便精准地攫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它捏碎。许格桀骜地迎上他甚至堪称凶残的目光,那双眼眸一片漆黑,又成了高深莫测深不见底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敢听?”她可以被辣得流泪,也可以因为大笑甚至是因为呛到流泪,可眼下,下巴疼得几近麻木,她却连眉头都没有微皱一下。“你为什么不敢听!提她你会心痛是不是!是不是针扎刀割一般!你既然知道这种感受,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声嘶力竭,喉咙喊得破了音。
    他久久回不过神,只神情复杂地看着许格,看着她那个甚至比绝望更加黯淡的表情,手上的力道一点点放松,直至颓然荡落。凉风四起,她就那样单薄地同他对峙地站着,再冷,也冷不过心底。
    有车子从这里经过,他匆忙伸出手去,想要将许格拽至一旁,她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大力迈出一步,那车子嚯地停下,接着喇叭声不断地急促响起。
    新 鲜 熊 猫 没 眼 圈 。
    冷冷地抬头,她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我许格发誓,有生之年,你跟她永远也不可能重新走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得好郁闷,许格很单纯有木有,要报复别人居然还没心眼儿地说出来了。_|||
    剧透:齐绍维的态度:如果真的爱他,就让自己幸福(指许格)。许格泪流满面地告诉齐,他是世界上最没眼光的男人吧啦吧啦,而后格格就开始不排斥主动跟她示好的男淫了(实际上是想尽快遇到一个能让她彻底忘掉齐的男人),于是被无视的江渣持续暴走中。本文大纲脉络清晰,哥可以负责任地拍胸脯,激情跟肉肉是相当有滴,不过是在江渣被虐千百遍之后……
    今晚没了,大家早点睡吧。╭(╯3╰)╮
    第44章 chapter44
    第45章 chapter45
    有时候,坚强不见得是好事。两个小孩子打架,大人往往要拥抱哭得最凶的那一个,而明明摔破皮但扬着下巴不肯掉眼泪的孩子,却被扣上了从小就爱欺负人的帽子。
    大二,第一次瞒着齐绍维偷偷练单板,许格摔断了胳膊。一个人安静地去医院处理,哼都没哼一声。看上去彪悍野蛮,却从来都是打断牙往肚里咽。
    很多人以为,经过上次中毒事件之后,许格一定是要辞职的,然而非但没有,她反而更加卖力工作了。这件事对经理夫妇的触动极大,所谓患难见真情,许格那时在医院提出垫付一切医疗费用的话,如今都成了他们夫妇高看许格的筹码。
    这段日子以来,许格总是很忙。市场部的王姐回家生孩子去了,许格便被临时顶了上去。眼下正值销售旺季,许格每日跟着市场部的同事四处跑业务,挖客户,反而比混在采购部的时候更加忙碌,可是她却火箭一样,指哪儿冲哪儿,连眉头都不曾轻皱一下。
    大难不死的胖子同事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每天看见许格第一件事就是忙着教育她,女孩子家家那么拼命干什么,赚钱养家都是男人的事,难道你爷们就这么没本事吗。许格翻个白眼想说哪个爷们能有兄弟你吃饱了撑得差点儿永垂不朽的好本事啊,可扯扯嘴角,就是不想开口。
    许格也知道自己这是病入膏肓了,竟然连斗嘴的兴致都没有了。百无聊赖地圈着日历,这一年没剩下几个月了,回想起来,好的坏的,竟然也收获颇多。初来乍到市场部,可以说业务完全不熟,然而也只半月有余的功夫,许格就推波助澜地帮着拉了好几家客户。
    市场部的经理是一眼镜男,务实,现实,结实……刚开始对什么也不知道的许格冷眼相待,当许格在推杯送盏间跟那几个清醒时衣冠楚楚烂醉后衣冠禽兽的客户称着兄道着弟,市场部经理便开始对许格笑脸相迎了。对市场部经理也没有多讨厌,进公司已有段时日,许格大抵也习惯了这世态的炎凉,若有一天换成她做老板,怕是也只重视能确实为自己谋利益的人吧。
    许格压根就没什么酒量,只是自从第一天陪饭局喝醉之后,之后她便开始刻意喝醉了。从来也不知道酒是这样好的东西,喝完飘啊飘的,哪里都能看见齐绍维。那几日跟江司潜冷战,瞒着爸爸他们硬是回公寓住了一阵,江司潜来过一回,钥匙还是岳父大人结婚前偷偷交予他的,他说茉含这丫头爱任性,但总算也知道分寸不会四处乱跑,这钥匙你早晚用得上。
    只是江司潜去的那一晚,正撞见她喝得烂醉如泥。衣服没脱裤子没脱就连鞋子也没脱,他皱着眉头给她擦了脸,脱了外套脱了鞋子,又拉过被子将她盖好,她翻过身来,却仍是紧闭着眼睛,梦呓一般地攥着他的手唤绍维绍维,睫毛上晶亮一片。
    那日之后,江司潜便再没去过。
    因为工作卖力又属实看得见业绩,渐渐的,开始有同事想要拉拢许格入伙,并且还是当初骂她买变质菜缺大德的那一位。许格目不斜视地听着此女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内容不是这个谁谁谁爱拍老板马屁就是那个谁谁谁一天天妖里妖气指不定就是想勾引老板……许格只淡笑着听,从来不置一词。八卦这东西,郑茵茵的她都没兴趣,更何况是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别人。许格不知道德怀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员工,但多见识见识不同的案例总是好事。
    这天,许格刚刚打卡入座,市场部经理就一脸春花地亲自来找她交代工作内容了。有个重要的潜在客户终于同意他们的邀约了,而许格的任务就是晚上一同出席作陪。点头之余,许格忽然就想到堂嫂朱莉,她跟堂哥在德怀帮衬老爸已经十年开外了,许夏夏一直没能出生,大概就是因为头些年他们夫妻一直担心觥筹交错的生活势必要影响孩子的健康吧。堂哥堂嫂结婚五年才有了许夏夏,这以前,一直为德怀鞍前马后,应酬的酒水不知喝下多少。
    她是真心想要能做点什么,游手好闲久了,人就容易陷入风花雪月中伤春悲秋。
    许格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重要怎样来头的客户,端看经理放她一下午假让她回家好好打扮,她就觉得晚上绝对有把对方喝趴下的必要。
    喝酒也是一门学问,就这几个被合成功的客户来看,许格大致将他们分成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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