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账送来,内外院先遵循旧例,其余的事情再说。”丁礼还不清楚宁国府的情况,也不妄动,只让把府内的总账送来了解一下。
    不看不知道,丁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宁国府的底子还是很厚的嘛!宁国府武将起家,在曾祖和祖父两辈时候弄回了不少的好东西。就算是后来分家什么的,也不过少了九牛一毛的部分,根本就不差事!
    还有历代夫人们的嫁妆,如今可都封在宁国府里头呢!加上最近的几代都是独苗,颇有种只进不出的架势。
    “叫蔷哥儿和蓉哥儿来。”丁礼看过总账之后,就对姜茶吩咐道。
    姜茶觉得最近丁礼威严日盛,早不似先前那般好说话了。此刻丁礼的吩咐自然也不敢怠慢,赶紧出去让人把贾蓉小哥俩带过来。
    “爹/叔叔。”因为最近的食谱里添了正经的饭食,小哥俩的精神好的很,也不和丁礼生分了。进屋之后还腼腆的对丁礼微笑,一左一右的靠在丁礼的腿上——还是缺钙啊,有些站不稳。
    “我叫你们来,是因为如今家里没有太太管着,只咱们三个爷们儿在,总要商量着过日子才行。之前我没看过总账,都不知道咱们家还有不少早该料理的事情一直都没人理会呢!”
    “什么事情啊爹?”贾蓉仰头去看丁礼的脸,对丁礼话里的意思半懂不懂的。
    “咱们去看看库房里头的东西。”丁礼也知道小哥俩走不动了,就让小子抱着他们,自己一马当先的往库里走,还叫了大管家和管事嬷嬷带着钥匙来。
    丁礼到了库房,现让人把贾代化妻子,也就是原身祖母的嫁妆理了出来。原身祖母去世的时候,大儿子贾敷也没了。原身的祖母就把嫁妆给了二儿子,希望二儿子能在贾敷的孩子长大之后分给那孩子他父亲应得的一份。
    贾敬倒是没有什么贪心的意思,就天长日久的把那些东西堆在库房里。他大少爷吃喝不愁的,当年还想着索性把嫁妆都给侄子也好。只是如今自己出家修道去了,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丁礼也是在看总账附的原身祖母嫁妆单子才知道这事的,虽然如今贾蔷还没长大,可这事儿本该在贾蔷父亲的时候就做了。丁礼也不是要把贾蔷扫地出门,只不过想着碰巧借着府里没有内眷的时候把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免得日后还要分神。
    贾代化当年因为军功的原因,和堂弟贾代善都是原位承爵的,妻子的家世也绝对不差,陪嫁的物件也都是顶顶好的。
    除了已经损坏的一些器皿,还有用去的衣料之外,余下的田庄铺子才是产出的大头儿。丁礼看着单子和账册把这些东西分成了均等的十份,让小哥俩抓阄,各自抓了五个之后就算是分利索了。贾代化的私房也是如此处置的。
    另外贾敷妻子的嫁妆也都尽数归拢出来给了,并贾蔷母亲的嫁妆一起都给了贾蔷。中间损耗的那部分,丁礼一点不心疼的都填补上了。一些料子皮子,除了成色好或者极难得的留着以外,其余的都换成了银子,也给了贾蔷。
    然后就到了贾敬的妻子、原身的母亲贾韩氏的嫁妆了。贾韩氏的嫁妆,丁礼根本就没想留,直接就给了贾韩氏挣命生下来的大姑娘。
    想到大姑娘,丁礼这才想起来,如今这孩子出生快两个月了,还每个名字呢。他想了想,还是让人往道观里头去了一趟,问问贾敬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的意思。要是没有,他就自己去翻书了。
    贾敬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去送信的小厮带回了贾敬的手书,只有一个字:玲。丁礼看着那个字半天,脑袋里首先浮现的就是一个笑起来带酒窝的富态面庞。
    好吧,可以的,反正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约莫没人懂这个梗了。所以原本的惜春就这样成了贾玲,也不知道现在和小猫崽一样的小姑娘有一天是不是也会那么……让人印象深刻?
    小哥俩完全不知道丁礼是在做什么,也不认识自己抓的阄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就自己叠了几张纸来抓着玩。丁礼知道了也没多说什么:小孩子嘛,做什么缺心眼的事情都是平常的。
    “大爷,您不去看看老太太吗?”这边丁礼处理完了家里的部分财产之后,就看赖升又冒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试探。
    “到底是出了五福了,家里又是两重白事,不好过去冲撞有了春秋的老人。”丁礼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又转过来吩咐大管家,“家里总共就只有四个正经主子,那些不用的院子都清空了封起来,每个季度进去清扫一下就好。”
    赖升被晾在原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自认还从来不曾这般被主子下了体面,脸上就带了些不服出来。
    丁礼余光看见了也不说话,只又说:“封了院子之后,府里也不用许多人手了,就挑出些来放了奴籍,也算是给母亲她们积福了。”
    “大爷说的是,我让人送花名册来给大爷过目。”大管家也没多说什么,家里放人出去祈福的事情各家各户都有。就是主子身边亲近的丫头出门去了,主子也会免了身价银子还送些陪送呢。只是大管家没想到这一回丁礼一放人,就放出去了一半还多,甚至还有即将接任外管家的赖升。
    ——
    “他这是要干什么?”荣国府里,贾史氏捶着詹桌痛心疾首的嚎了一嗓子,把子孙不肖却无能为力的长辈模样演了个十足十。
    “母亲息怒,向来珍哥儿也是一时糊涂了。待我叫他来训诫一番,应当就知错了。”贾政一拱手,对着贾史氏施礼,“还请母亲不要因为珍哥儿不肖就气坏了身子。”
    贾赦虽然混不吝,可在有些事情上可比贾政看得清楚。他看贾政张口就是叫谁来训诫一番,不屑的撇撇嘴:“我说老二,你不过是个隔房的堂叔罢了,还要管到亲戚家里去不成?敬大哥可还在呢,你充什么长辈?”
    贾赦的话难听,可却是正理,登时就让几乎要落泪的贾史氏噎得不行。贾政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贾赦的话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还是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来,敬大哥如今不问俗事,做叔叔的更改管教好后辈才是。”
    “老二说的对,这才是大家子的做法。”贾史氏对二儿子满意的点头,又看向了嗤笑的大儿子,“难道似你一般,小辈们犯了错只当看不见?我贾家的基业可不能如此败坏了!”
    贾赦不明白怎么又和贾家基业败坏扯上关系了,他不耐烦的摆手道:“珍哥儿不过放出些下人来专心闭门守孝怎么就成了犯错了?老太太之前也不是没叫过珍哥儿来,是珍哥儿说家里二重白事不好冲撞,我看老二你也够呛能叫来!”
    说完,他也不等贾史氏和贾政借着说话,就抬脚走了。
    贾史氏看贾赦离开,又是一顿批骂贾赦不中用、无能的话,拉着贾政的手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万没有这般做事的。便是放出来了人,也该各处补上人手才是。之前珍哥儿那边的大管家年岁到了求我荐人,我便让赖升去帮他。没想到这次连赖升也放出来了!我想着约莫有人说了什么,让那孩子左了性子,你去看看他,和他好好分说清楚。不是我扣着赖升一家身契,而是怕他年纪小被人唬了!”
    “母亲一片慈心,珍哥儿实在太任性了!”贾政皱着眉头下了定论。
    丁礼不知道这母子俩的谈话,就算知道了恐怕也只有腻味而没别的感觉。处理完了家事,因为是守孝当中,时间非常充裕,丁礼便沉下心来重新修习北冥神功。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也会想一想方洋,也不知道方洋什么时候才会来找自己,又或者他永远都不会找自己了!
    这般过了四五天,贾政几次传话丁礼都还是那句“怕冲撞了不去拜访”,贾政心里气得不行,便趁着休沐日来宁国府了。
    “政二老爷稍待,我这就去通报咱们大爷。”
    贾政看着自己不同以往可以直接出入的待遇,心里的火气更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丁礼听到通传之后到了前厅来,就看见了这样一个怒意深沉的贾政来。不过丁礼也不惧他,只按照才摸索出来的礼仪对贾政行礼:“政二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贾政拿起手边的茶盏重重一放。
    丁礼把视线转向了桌上的定窑白瓷茶盏,立刻就招手来:“姜茶。”
    “大爷!”厅外的姜茶听见丁礼叫自己就赶紧进去。
    “换了。”丁礼指着詹桌上的茶盏说。白瓷的颜色他很喜欢,不想被人损坏了。
    第30章 第三单元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贾政又懵又怒, 气得修剪得溜光水滑的胡子都开始抖了。
    可丁礼是谁,活了好久人老成精的主儿, 下一句话就让贾政的火气发不出来了:“家里的新茶都出来了, 怎么能拿去年的陈茶给政二叔喝?”
    姜茶跟了丁礼几天,也知道大爷自从太太和大奶奶丧事之后就有了改变。就像现在,他就知道大爷说是要让他换茶, 其实是想换茶具呢!做下人的,要是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他也不会这么多年稳稳的都呆在主子身边做第一人了!
    姜茶端着白瓷的茶盏一溜进了茶房,放下茶碗就对今天烹茶管理茶具的婆子小子训道:“谁把白瓷拿出来给政二老爷的?不知道大爷稀罕这套茶具吗?快去找那套官窑出来!”
    等茶水换好了,姜茶也没用别人, 自己又端着茶盏回了正厅去,托盘上的茶盏这回换成了颇有农家乐黄绿碎花经典款的官窑。这让丁礼暗中给了姜茶一个赞赏的眼光:这小伙子别的长处他还没看出来, 可察言观色方面绝对是个天才!这才几天, 就看出来自己的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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