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红色的亵衣都被剥下来了,阿凝双手被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跟砧板上的鱼似的任人鱼肉。好在这个屠夫还有点人性,给她留了最后一层肚兜。
    翠绿色的底子,大朵水仙花的精致刺绣,细致的金链子。
    赵琰轻轻一笑,“很喜欢水仙花?”她两年前穿的,也是这个模样的肚兜。
    阿凝自然不知道他两年前就已经给她脱过衣裳了,这会儿有点不明所以,愣了半晌,娇娇嚷道:“你放开我……啊!”
    结果她娇软的尾音还没结束呢,他就低头对着高低起伏的水仙花咬了一口,就像昨夜里她咬他一样。
    素色的纱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女子低泣声和男子低声的抚慰。
    “宝贝乖……再亲一会儿就好了……”
    “呜呜……殿下讨厌……不要亲了……殿下讨……唔!”低泣声被人蛮狠地吞下去。
    最后赵琰掀开帐子出来时,一向平湖秋月般宁静从容的脸上红红的,满是隐忍。他大步走到桌边,一壶凉茶直接灌了下去。
    阿凝躺在床上抽噎着,两只手扭来扭去,总算是挣开了帕子。她把衣裳拢好,眼瞧着赵琰又走过来,她就抱着被子缩到墙角,“不许过来!”
    赵琰这会儿还不舒服着呢!这丫头还跟她闹。
    天可怜见,他不过就是亲了那里几口么,还是隔着一层布的。最多亲的时间长了点儿,可他别的真的啥都没干。
    他多想干点别的。
    “好了别闹了,我看看你手上伤着了没?”他走过来拉她,她不理会。他就捉住她小巧玲珑又晶莹细润的小脚丫子往下拉。
    最后顺利把人抱在怀里,她还又哭又闹的。赵琰没了耐心,拍了下她的翘臀,“给我安分点儿。”
    阿凝不敢再动,却更委屈了,“这还没嫁呢,你就动手了!以后若是嫁了,还不定你怎么欺负我呢!你怎么这样儿啊!”
    赵琰由着她说,仔细瞧了瞧她的手腕,看见上面的红痕,低头吹了吹,“疼不疼呀?”
    “疼!疼死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阿凝从小在府里就撒娇惯了,这会儿自是抓住机会可劲儿博怜爱。
    一双大眼睛水雾迷蒙,似乎真是疼哭了的模样。
    赵琰暗自后悔自己冲动,亲了亲她红通通的小嘴,“我给你上点药吧。”
    阿凝原想说好,结果赵琰的视线又落在她的胸口,“这里……要不要也上点?”那么软,说不定被他咬伤了?
    阿凝瞬间急了,“不用上了!都不用上了!”
    赵琰轻轻地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娇丫头,我这样对你,可是为你好。我自己可委屈着呢!看得见吃不着,这比看不见还难受。”
    阿凝瞪他一眼,“我也难受呢!怎么是为我好了?”
    赵琰低头咬了下她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下个月,你就要光着身子躺在我的怀里,我想这么亲就怎么亲……”
    阿凝哪儿听得下去这种话,她死命往后退,但赵琰力气大得很,把她困得死死的,继续道:“我这是为了你逐渐适应。你瞧你连嫁人这种人之常情都觉得突然,到时候洞房花烛,指不定要闹着逃跑了……”
    这还真像她会做的事儿……
    阿凝一想到那个洞房花烛的情形,整个人都烧起来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这声音,又娇又软的,绕在男人心里跟棉花糖似的,甜得心都醉了。
    他忍不住又来亲她,她就躲来躲去,两人腻歪来腻歪去的根本没个完。
    直到外面有白姑姑的声音,他们才停下来。
    “殿下,东临侯进宫来接荣姑娘了!如今在西贞门外等着呢!”
    倒不是她喜欢打断别人的甜蜜,只是两个人即便有婚约,殿下也不好将人留太久的,不然便污了姑娘的名声了。
    反正婚都赐了,成亲是迟早的,再多一点耐心就好了。
    赵琰打开门,阿凝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铜镜前了。
    “白姑姑,再给我梳个头吧!”
    白颜应了一声。梳头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有几处红痕,心头不禁一跳。
    这荣六姑娘如此殊色,就是清冷如殿下,也受不住这份诱惑。不过,瞧着这姑娘是个聪明懂事的,若是能让殿下心里多添些情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丝绫衫有些薄了,姑娘身子弱,还是添一件吧。”白颜又给阿凝罩上一层薄绫披风。
    阿凝瞬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当下脸都红透了,一双眼睛直瞪着含笑立在那儿的赵琰。
    赵琰笑着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再瞪,下回让你满脸都是吻痕。让你连门都出不了。要不要?”
    阿凝想到满脸痕迹的可怕画面,简直欲哭无泪了。
    赵琰拉着阿凝一起离开凤倾宫,那白颜一路跟在后头,欲言又止的,送到门口时,才鼓足勇气道:“殿下,不留下来住两日么?”
    她的眼里满是期待,但显然赵琰对这里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用。”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那些旧物,都早些扔了吧。瞧着碍眼。”
    白颜眼中的光一下子暗下。阿凝有点于心不忍,又道:“榻上挂的那只小狮子呢?也要扔么?”
    “什么小狮子?”赵琰根本不记得。
    “荣姑娘说的是殿下五岁那年,韩国舅送给殿下的那只木雕绣球小狮子。如今还挂在帐子里呢。”白颜回道。
    赵琰皱皱眉:“如今哪里有什么韩国舅。小孩子的玩意儿留着做什么?没用的东西就应该扔掉。”
    阿凝道:“不要扔!我喜欢!”她双眼水汪汪地看赵琰,“你送给我……”
    赵琰疏冷的神色立刻回了温,“你若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雕一模一样的来。那只太旧了。”
    赵琰拉着阿凝离开,阿凝回头看了眼白姑姑的身影,在冷清而高阔的宫殿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孤寂苍凉。
    走出了凤倾宫,他便放了手。两个人一前一后极有规矩地走着,直到西贞门。
    东临侯等了大半日,这都望眼欲穿了,好不容易才把女儿接到手,顺便还和未来女婿寒暄了几句,待知道阿凝被荣贵妃囚禁了几日,又为祈王殿下所救时,他拱手谢了好久,赵琰淡笑道:“保护妻子,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他状似无意地瞧了阿凝一眼,阿凝低着头,脸又开始红了。妻子个鬼啊!还没成亲呢!
    回到荣府,姜氏过来衔思阁瞧她,待听完一整段经历,眼睛都红了,“阿凝啊,都怪我和你爹没用,不然……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娘亲说什么呢,”阿凝急道,“这与你们何干?是荣贵妃欺人太甚,真以为咱们府里好欺负么!如今宛姐姐攀上了郑王,二叔自然不会和贵妃亲厚。贵妃既然对咱们这样不屑一顾,咱们以后也不必为她着想了。”
    姜氏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你是不知道,贵妃之所以如此,大约也有你父亲的原因。前几回贵妃对你父亲暗示了几回,但你父亲不愿意,她大约觉得咱们府里根本靠不上,反而是咱们府里要靠着她过活儿,所以她才敢这样对你。”
    阿凝并不知道,中间还有父亲这一关节,也难怪她看不上东临侯府了。
    说完这些,姜氏又想起阿凝的亲事来,拉着她的手道:“阿凝啊,你跟娘说实话,你和祈王殿下是不是早就?”
    回想起这一路,任何人都要怀疑吧,最开始是薛临涧给她解毒,后来是林夕别院授课,到现在一同行走灵州。女人家的心思总是细密些,姜氏现在觉得这位祈王殿下,只怕对阿凝是早有预谋的。虽然对方是个高贵又有才气的亲王殿下,但想到这样长达两年的“早有预谋”,她心里免不了有点犯怵。
    这样的男人,阿凝能应付得来么?
    “您说什么呢!在您心里,女儿就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么?”阿凝急忙道。
    姜氏拍拍她的手,“我晓得你是懂事的,不然这些日子,也不能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以前如何,如今既然赐了婚,以后你也别多想了,安安分分在府里,待过两年,就要离开我们了。”
    说到这里,她又红了眼眶。
    “娘,这是喜事,您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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