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石头眼睛尖儿,看到一个很明显的标志之后,小石头就纳闷儿了:”这是暗卫给你的?怎么看起来不似咱们家的东西啊?“
    ”哦,这是皇家暗 卫给的,我打赢了黄二哥,他就让暗卫把这个给我了,我可是揍掉了他一颗牙呢!“熊孩子一挥结实的小胳膊,说出了吓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打了二皇子?“小石头的声音都有些发飘,他家熊孩子脑子是不是傻的啊?
    ”一开始不是啦!先是揍了武卫将军家的泥猴子,后来踹了建中郡王家的臭小子,打完他们之后,那些约战我们俩的人就都跑了!“熊孩子双手一扬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我们俩无聊就打赌,谁赢了谁就给对方弄个新鲜玩意儿来,然后我就赢啦!“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的下限一旦被挑破了,那么下限的速度就再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住了。
    小石头觉得自己的下限在熊孩子面前是越来越不结实了,很容易就被打碎……。
    满朝文武,八成的子弟都被熊孩子招呼过……》
    小石头连腊八粥都吃的食不知味,正和帝看着他心情不佳,以为还是为了江南道的事情忧郁,晚上回到朝阳宫,两个人单独休息的时候,搂着小石头开导他:”不必费神,自有我在外面料理。“
    ”嗯?“小石头有点儿迷糊,心说t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嘛?难道这人支持孩子们掐架?
    ”万事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这人只能自己欺负,别人却是不可以。
    正和帝霸道的想着。
    ”没人欺负我,倒是熊孩子欺负了别人……。“小石头哼哼唧唧的使劲儿往正和帝的怀里钻了钻:”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日都要愁死了,那个熊孩子打了……。“
    小石头没人诉苦,只能跟正和帝唠叨了,将自己家熊孩子的”光荣“打架历史,跟正和帝一通说。
    小时候打架尚且能说小孩子不懂事儿,男娃子谁还没打过架?可现在那熊孩子都十岁了,眼瞧着就十一了,超过十岁的男孩子,基本上性格都定型了。
    小石头快三十岁的人了,对自己家的熊孩子真是没了办法,小时候舍不得管,大了就管不住了。
    ”这算什么?“正和帝听了反而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已经不错了,二皇子他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娃子,不过孩子身体强壮,日后是个武官的料子,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大了果然如此,等他满了十六岁,就袭爵吧。“
    ”他们能这么肆无忌惮,都是你惯的!“小石头狠狠的咬了正和帝一口,这人惯着他儿子就行了,凭什么还捎带上他儿子啊?
    你是皇帝自然你老大,可我不是啊!
    正和帝被咬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大被一蒙,先收拾这个咬人的家伙……。
    并肩王平时不上朝,他是最自由的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的就是并肩王石磊了。
    正和帝却不同,没有什么必须的话,早朝他都会上,能有如今的局面,与正和帝的勤勉有着莫大的关系。
    尚且不到腊月十五,京中朝上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很多事情到了年终末尾总是要报上来,正和帝已经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的忙碌。
    只是越是忙碌的时候,越有人给他添乱添堵。
    随着响起的礼乐声,身着朝服的文武大臣分作两班,徐徐步入金銮大殿。
    一套礼仪行妥之后,殿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正和帝的眉头一动。
    一股紧张的气氛不断的凝聚,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有事启奏!“
    在司礼监总管宣读可奏事之后,一名御史台的御史言官走出文臣行列,一举朝芴朗声道:”臣有奏!臣参并肩王立身不正,私德不修,贪赃枉法,私交朝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
    此人的弹劾一出口,右边的武将们对着他怒目而视,尤其是几个老元帅们,握着朝芴的手都暴起了青筋
    ”放屁!“老元帅都要气炸了,小石头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走了狗屎运?怎么一年到头总有人找他麻烦?
    ”你是个什么东西?上嘴皮碰下嘴皮,红口白牙的就敢随意泼人脏水,如此肆意污蔑并肩王,也不怕天打雷劈?!“周老元帅对着启奏的御史言官就是一通喝骂。
    若非在大殿之上,顾忌不小心打出人命,对皇上不好交代,老头儿都想出去给他一顿老拳,捶捶他那脑袋。
    龙椅之上的正和帝,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因着冕冠垂下的  遮住了龙颜,看不到皇帝现在的表情,可却遮不住他周身蔓延而出的杀气。
    他这边刚刚派人去调查江南道的盐政,今天就有回信到达,早朝就有人开始参奏弹劾小石头,若不是事先察觉,若不是他相信小石头,还真是会遂了他们的意思!
    御史台的言官们不是铁板一块,可也有些言官们喜欢无事生非,尤其是被武将们一通呵斥之后,御史台的人呼啦啦的站出来一大半,异口同声参奏弹劾并肩王。
    从不尊重长辈到不友爱孝悌,再到纵子行凶,巨细靡遗,每条都能说出不妥,甚至是越说越严重,等到了最后,石双全都快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了!
    天可怜见,石双全今年才十周岁,过了年才十一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定军候能抄了自己家,做父亲的立身不正 ,做儿子的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请陛下明察!“有个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御史言官甚至是当庭痛哭的不能自已。
    ”此等人,不配为王!“言官越说越激动,几乎是痛心疾首啊!
    跟小石头杀了他全家似的。
    正和帝冷艳看着他们,心里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504 南边来信
    就在正和帝忍不住想要发怒,一班武将们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小黄门飞奔上殿,满脸的惊慌失措:”皇上,皇后娘娘突发疾病。御医们请皇上速去凤凰宫!“
    按理来说,皇后娘娘就是病了,也不可能中断朝会,要正和帝去凤凰宫,能不顾及任何形式非要将正和帝请去凤凰宫,除非是皇后娘娘弥留之际!
    如此,正和帝必须要去,皇后娘娘往小了说是他的正室嫡妻,往大了说乃是一国之母,若是弥留之际,还不能让正和帝见上一面,那也太不近人情。
    且这样一来,不论是作为丈夫的正和帝,还是作为儿子的皇太子,都会对这一班朝臣伤心失望,甚至是恨死。
    得!
    这样一来,所有准备放大招和准备接大招的人都懵了,正和帝一甩袖子:”退朝!“
    人一阵风似地走了!
    皇太子殿下更是紧随其后,慌里慌张的往出跑,他担心的是母后的安危,这么多年他又早慧,何尝不知道父皇母后之间的事情?可是他为人子的不好过多评判,少师又是个缺心眼儿的,他相信三个人都是不得已,是那种情非得已的不得已……。
    天家俩父子一阵风似地走了,留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皇上,并非皇后娘娘凤体违和,而是去江南道的人回来了,且有急事要奏,更是要中断朝会。“来传话的小黄门早已被打发回去,顺子跟正和帝上的早朝,高大总管却是跟并肩王在朝阳宫,黑子找了高大总管想办法中断朝会,高大总管无法,朝会可不是说中断就中断的东西,连小石头都没敢这么想过。
    “去问问皇后娘娘,她是后宫之主,应该有法子!”小石头也抓瞎的很,不过他想起自己说了不算,可有说了算的人。
    高大总管这才匆匆的跑去后宫,跟皇后娘娘说了一声,因事涉前朝政务,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干脆没问什么重大事情非要中断朝会,而是让高大总管找个小黄门去,就说自己突然恶疾,还请了御医来诊脉。
    倒是不在乎什么吉不吉利的了。
    也是因为皇后娘娘有这样的觉悟,正和帝才会对她没了男女之情还剩下亲情维护其间。
    “真是,下回不可如此,皇后到底是中宫之主。”正和帝一愣之后,轻叱了高达,却对身后跟来的皇太子道:“你去凤凰宫看看你母后,若是无恙的话,记得让钦天监的人给你母后做一场发事祈福,你母后是个明白人。”
    “儿臣遵旨。”皇太子殿下起初很是气愤,但是随后立刻就明白了,母后能做到如此,为的恐怕是他而非父皇,也幸好正和帝还知道让儿子去看他的亲娘,还嘱咐了两句,不然皇太子会寒心。
    正和帝却是一转脚,去了上书房。
    “属下见过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乍一看就好似一个小生意人似的,属于丢进人堆里,不举手都找不到的那种,谁能猜到他的身份是暗探呢。
    “说。”正和帝知道能让探子还没说话就要中断朝会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情。
    “是!”探子一抱拳,快速的跟正和帝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原来,自从十家王府倒了台,天下好似一下子就澄明了起来,各处风调雨顺,年景颇丰,就连世家大族们都觉得气象一新。
    可是这样的太平盛世只是一时而已,这不是还有定军侯府呢么!
    很多读都读的中了毒,觉得十家王府到了是必然的,定军侯府也必须要倒!
    剩下的叶子星也跑不了!
    李家和郑家是文臣,那就是自己人,所以暂时没有想过要扳倒这两家,先除了定军侯府和叶子星大将军再说。
    最主要的是,定军侯跟叶子星大将军都是武将,那两家是文臣,仅此而已。
    只是他们斗志高昂的想要扳倒定军侯的时候,正好给正和帝当了垫脚石,让正和帝将小石头顺理成章的封了并肩王,入住朝阳宫,定军侯府竟然还能世袭!
    石磊如今可是双爵位的人,定军侯和并肩王,一人二爵,恒古未有啊!
    这得是多大是圣宠,能让皇上对定军候这么维护?
    有些人就坐不住了,他们不只是参过定军候石磊,更是跟武将们对着干了一辈子,冷不丁武将们跟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好了,他们就有了危机感,治世应该是文臣的事情,武夫们懂什么?一个个好似没了他们就不成似的,他们心里不舒服。
    更有猜测正和帝与并肩王之间的关系的人,更是对并肩王看不过眼,认为他不是奸佞也是娈子之流,一个这样的人竟然能被封并肩王,真是国之不幸!
    为了伸张正义,他们不得不做了个陷阱给并肩王。
    这个陷阱其实是现成的,自古盐政就没几个清白的官员,而恰好那个时候石景钊送上了门。
    石景钊可是既没了定军侯府做靠山,岳家也倒了台的人能在吏部上下活动,全是拜他肯出血的份儿上,大把撒钱的后果,就是他们猜测石景钊恐怕是掏空了家底儿也要离京,这可真是打了瞌睡就有枕头送来,不止是收了石景钊的钱,又有机会攀扯上并肩王。
    何乐而不为?
    于是石景钊很快就被任命为江南道两淮盐运的盐运提举,举家去了江南。
    这一到了江南,全家人都感觉轻松了。
    他们临走的时候,只是派了个管事的给定军侯府的门子捎了个信儿而已,连去拜别都没去,就这么全家悄无声息的走了。
    本以为得了个肥缺的石景钊,一开始还没什么察觉,直到有一日,他那位已经成了庶人的原配闯到了他的书房里。
    因为荣王府的关系,石景钊的原配夫人龙家欢,不得不自请下堂,当家主母不可能是个庶人,正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若要石景钊家里能有个好前程,能不让人指指点点,龙家欢不得不自请下堂,石景钊因为没了定军侯府和荣王府的扶持,到底是立了起来,可也没多能耐,他擅长的是经商,而不是庙堂上的学问。
    到了江南就纳了一个江南张氏家族的庶出女儿做平妻,嫡妻的位子空悬,毕竟龙家欢帮他良多,又有嫡长子和嫡次子,哪怕龙家欢已经不是当家主母了,可石景钊却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依然好吃好喝的养着龙家欢。
    只是石景钊却没料到,他这位平妻却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对龙家欢保持着视而不见的态度,龙家欢也不跟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一般见识,两个女人一东一西,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多少次石景钊去张氏那里歇息,总能被张氏不着痕迹的说道盐政上面,渐渐的就跟着了魔一样的贪了起来,他不知道的时候,张氏却私下纳了许多来路不正的东西,对外更是打出“并肩王亲叔叔”的牌子,到谁家那里都好使。
    石景钊没察觉,可龙家欢却是听了耳目说了许多次,她是荣王府的庶女,能在荣王府长大的女人能是个傻的么?张氏的动作在她看来无比可笑,可是这种事却是关乎到一家老小的性命的大事情,龙家欢本来想要等石景钊来她这里的时候,跟他私底下说,无奈这些时日石景钊一次都没来他的院子。
    张氏给石景钊纳了四房小妾,各个如花似玉,龙家欢一眼就看出这四个都是专门调教好了的瘦马!
    “老爷,你要有大祸了!”龙家欢闯了进来,头一句话就吓得石景钊要死。
    石景钊人并不是多么聪明,与同僚们也没多少交情,若不是当初分家的时候,攒下的一大堆家底儿,现在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样儿呢。
    能有如此的好的结果,也是多亏了龙家欢这个贤妻,不停的提点他,才能有个善终。
    他对龙家欢不说是言听计从,可也从不轻看了这位原配嫡妻,一听这话下了一大跳:“此话何解?”
    “你那个好平妻,好夫人,人在家中坐,金银自动送上门,有多少她收多少,对外宣城是并肩王的婶母!”龙家欢要说心里没膈应是不可能的,但是嫡妻之位石景钊能为她留着,能让她的子女们是嫡出的身份,已经是很顾念旧情了。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石景钊不该被乱花迷了眼睛,收了四位小妾在身边,对龙家欢就越来越不待见了,半个月都没去她那里看过了。
    “可笑吧?并肩王!"龙家欢都要气疯了:”当年连我们都没能这么扯着虎皮拉大旗,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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